有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心疼。”
他心疼蒋淮安,很心疼。
虽然他懂得人心始终是会有偏颇的,也知道蒋老爷子从头至尾都在偏心,然而当他真正听到蒋老爷子话里话外对蒋文墨的开脱,甚至愿意用下跪的方式祈求他的原谅却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要向蒋淮安说一句对不起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太难受了。
蒋淮安心里一暖,脸上露出笑容来,他轻笑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亲我一下吧。”
闻言,沈随遇没有任何由于,侧过头就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蒋文墨脸色笑意更甚,他手上忽然一个用力,将遂不及防的沈随遇拉到了自己怀里,又捧着他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用力地吻住了青年的双唇。
反应过来后,沈随遇揽住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外头,阳光正好,天空难得一片蔚蓝。
阳光透过窗户洒金书房里,照的人暖洋洋的,也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蒋老爷子杵着拐杖静静的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里头的画面,眼神闪过几分动荡,他站了一会,之后脸色浮起了一丝释然的笑意。
这样,真的挺好的。
两人并没有留下吃午饭,蒋老爷子也没有挽留他们,听闻他们要走了,也仅仅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他们在玄关换好鞋子已经要离开了,蒋老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喊了蒋淮安,他知道,有些话自己如果再不说出口,兴许以后都没机会了。
蒋淮安回过头,目光平淡:“父亲,您还有事?”
沈随遇也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们的老人,心里还是软了一下,他抬手拍了拍蒋淮安,对他说:“去吧,跟你父亲好好谈谈,我在外面花园等你。”
他们始终都是父子,心里有结,如果愿意好好坐下谈一谈,总会解开的。
*******
从半山别墅出来,沈随遇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地注视着蒋淮安,目不转睛的,眼神里有担心,有心疼,还有疑惑。
察觉到青年的视线,蒋淮安偏头看了他一眼,接着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他的脸颊,挑了一下眉,问:“我那么好看吗?”他带着笑意调侃着。
没有听出声音里有任何异常,沈随遇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又眯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看。”
闻言,蒋淮安心情十分愉悦的笑了起来。
见他笑得真心,沈随遇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状。
之后的气氛都很好,两个人说了许多话,偶尔默契地相视一笑,要多温馨有多温馨的。
沈随遇虽然很好奇蒋老爷子留住蒋淮安都跟他说了什么,父子两人的关系是不是有所缓和……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他想,每个人心里总会放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的,因为他自己也不例外。
车子在路上不快不慢地开着,稳稳当当的,晃得沈随遇有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好,打了个哈欠,沈随遇干脆把脑袋靠在窗户上,然后把眼睛闭了起来。
他想要睡一觉。
b市的天气冷,即便是在车里还开着暖气,这么睡着估计也是要感冒,沈随遇之前才生病过,于是蒋淮安找个地方靠边把车停下,之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静静地注视着沈随遇的睡颜,蒋淮安的眼神温柔地能够溺出水来,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沈随遇的脸颊,轻声说:“阿遇,谢谢你。”
他是何其有幸,才能遇见沈随遇,学会了爱人,也被人深深爱着。
刚才蒋老爷子把蒋淮安留下,第一次坦诚心里,跟蒋淮安说了很多话,语重心长有,愧疚道歉也有,这是他第一次跟蒋淮安说这么多的话,而这些话,亦是蒋老爷子第一次对别人说起,也是唯一的一次,愿意放低姿态说一句对不起。
即便这是他一直都欠着蒋淮安跟蒋母的。
谈话的最后,蒋老爷子叫住了要离去的蒋淮安,笑着告诉他:“好好珍惜沈随遇吧,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能遇上他,是你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到头来,还是这么一个青年,教会了他到如今都还没有参透的道理。
蒋淮安听完这番话,即便他都这个年纪了,由于没有期待,不会再去在意了,但心里还是会好受很多——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等这句道歉,等了这么多年。
从自己的思绪里回来,蒋淮安又看了沈随遇的睡颜一会,嘴角一直上扬,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