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言是最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韩韬只需要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她为之动摇，失神不已。

    并未察觉他的举动带给秦悦多大的震撼，韩韬在表达完自己的心情后，就轻轻放开了秦悦：“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悦没有反对，傻傻的点点头，跟在了韩韬的身后。

    两人回到旅店的时候，杨允之和卫景都还没睡。听到动静打开门，不约而同的笑着打趣道：“大晚上的，你俩跑哪玩去了？”

    韩韬自是不会接话的。秦悦抿抿嘴，指了指楼下：“就随便走走啊！”

    “那怎么不叫上咱们一起去？”这才是杨允之和卫景介意的点。虽说打扰别人约会是不道德的，可这好歹也是陌生的外地，安全问题为上不是？

    “因为没有走很远。”秦悦是坚持不会承认，她和韩韬有意单独行动。比起回应杨允之和卫景的疑惑，保守她和韩韬的秘密才是她更想要的。尽管，可能在韩韬眼中，他们两人方才的接触根本不值一提，算不得什么秘密。

    如果秦悦把她此刻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韩韬是势必要跟秦悦好好谈谈的。他不是擅长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随随便便抱一个女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好在秦悦没有说出口，韩韬不会知道，同时也免了杨允之和卫景的继续追问。

    韩韬不说话，秦悦又给出她认定的答案，杨允之和卫景没法问下去，只得放弃。不过也没关系，之后还要接触好长一段时间的，他们就不信挖不出秘密来。

    杨允之一行人在南方足足呆了半个月，才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收获颇丰，各自满载而归，心情也委实不错。

    杨允之表示，灵溪镇引进新商业的事，他不会插手，也不会干预，任凭韩韬肆意发挥。

    对此，韩韬没有退缩，眼神坚定的接受了这次堪称艰巨的挑战。

    而卫镇长，早就等候多时，知道韩韬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让卫景将韩韬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在卫镇长而言，这是谈工作，所以地点选在了他的办公室。撇开私人因素，甚至没有介意韩韬年纪尚小这一关键问题，卫镇长郑重其事的跟韩韬详细的进行了商谈。再之后，动作迅速的将这次的商业引进提上了日程。

    因为卫镇长的大力支持，韩韬进入了极度忙碌的时期。索性是暑假，韩韬的时间足够多，不会影响学习。而秦悦，陪在韩韬身边的同时，也没忘提醒杨允之派人去清泉村再度收购农产品。

    韩韬没能跟随回去，秦悦倒也没生气，直接去找了村长。再之后，王小虎成为了秦悦最得力的左右手，跑来跑去忙活的不亦乐乎。

    跟韩韬和秦悦一样，王小虎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别的不行，对大山的了解绝对是城里人比不上的。三言两语的商谈过后，秦悦和王小虎的重点放在了各家各户的猪圈和鸡笼上。

    肉制产品，不管放在哪里都不缺销量。韩韬这次从南方引回的是全新的技术，秦悦打算运送出去的则是带着山村特色的诸多山货。继蘑菇、竹笋、鱼虾之后，她选定了家畜。

    比起干货，鱼虾和家畜都不是那么方便运送的。路上会有死亡损失，更有异味缭绕，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差事。不过在一系列的前期尝试之后，杨允之对山货的重视度直线上升。只要秦悦敢开口收购，他就有能耐运送走。

    于是，所有麻烦都不是问题，一切都顺利步入正轨，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帮着杨允之又一次收购完清泉村的农副产品后，秦悦轻松了下来。不再早出晚归的奔波在清泉村和灵溪镇之间，而是留在面包店里帮忙开店。

    而杨允之，在确定大笔收入即将落入荷包之际，也没忘慰劳大功臣。知道韩韬在忙着跟镇长接触，杨允之就单独找上了秦悦。

    “嗯？面包工厂？”秦悦本来以为，他们的定位会是全国的连锁店，没想到杨允之的设定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连锁店可以开，但是加盟显然更简单。你和韩韬要上学，没那么多时间到处跑。你们妈妈的状况也是一样，都不适合出外奔波。我是可以派人帮你们解决所有问题，但你和韩韬可能都不喜欢任何事情都跟我挂钩。此外，还有一个必须要申明的问题是，我要被召回大本营了。”灵溪镇原本就不是杨允之打算长居的落脚地。要不是因为意外认识了秦悦和韩韬，他老早就离开了。

    对秦悦和韩韬的赚钱能力，杨允之是丝毫不怀疑的。其实杨允之很清楚，农副产品的收购不能当做长期线路。这个世上不会缺少聪明人，也多得是跟风者。但凡他这边采取了举动，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跟上。

    没有什么生意可以做独家，清泉村带来的效益是短期的，伴随着时间流逝早晚会被其他人取代。这是杨允之一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也做好了随时抽身离开的打算。

    有关秦悦和韩韬当初说服他的理由，杨允之不是找不到其他当地人帮忙熟悉情况，但他还是选择了秦悦和韩韬。因为他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在意的是两个孩子带给他的更多精彩。

    事实证明，杨允之没有看走眼。当灵溪镇发生翻天覆地的革新变化之日，就是韩韬实力得以彰显之时。无关年龄大小、无关出身富穷，韩韬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就好像当初的他一样。

    杨允之会一再逗留在灵溪镇，不排除想要提携韩韬的念头。如若可以，他本来想大力培养韩韬的。不过韩韬的成长让他吃惊，也更快的认清了现实。韩韬不适合当下手，而是天生的领导者。与其费力将韩韬笼入旗下，不如放手让韩韬展翅高飞。

    杨允之相信，不需要多久，韩韬就能带给他更大的震撼。待到那时候，才是他和韩韬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联手的最佳时机。眼下，太早了。

    认真分析着杨允之的建议，秦悦无法否认杨允之说的都是对的。甚至不需要向韩韬请示，她就能猜到最终的结果。

    然而，不需要请示，也必须事先征询韩韬的看法。这是秦悦对韩韬的信任，也是无法找到缘由的盲目服从：“等韩韬回来，我会跟他说。”

    “果然还是要等韩韬回来才做决定啊！行吧，那就等韩韬回来，你跟他好好说说怎么回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等他了。”要离开，免不了各种收尾工作需要安排，杨允之目前是真的很忙，空闲时间不多。

    “好，他一回来，我就跟他说。”站起身送韩韬出门，秦悦语气很是诚恳，“谢谢杨大哥这么忙还要为我们费心，真的很感激。”

    “说什么呢？你俩可是我的弟弟妹妹，该操心的必须操心。更何况，就算我不说，韩韬也会想到的。他可不是池中之物，现下不过是龙游浅滩罢了。”拍拍秦悦的头，杨允之大步离开。他期待再度跟两个孩子重逢的时候，相信他们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韩韬当天晚上回来的并不早，天都黑了才看到他的身影。

    虽然知道韩韬已经很疲惫，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秦悦没有兜圈子，以着最为简洁的话语将事情说了出来。

    “恩。工厂确实更适合我们。”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韩韬对于杨允之的提议给予高度肯定。

    因为杨允之的帮忙，他们店里的面包销量一直不错，卖去外面的反馈也很好。暑假开始，陶怡和吴桐就接连接了好几笔大订单，好生忙了一段时间。在韩韬和秦悦回来之后，两人也提过可能需要招人，不过因为韩韬太忙而暂时搁浅了。

    杨允之出现的很是时候，这个建议也委实很有用，韩韬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选址开厂了。”亮晶晶的眼神瞅着韩韬，秦悦的语气隐隐带着跃跃欲试。

    下午的时候，秦悦尝试跟陶怡和吴桐提及这样的打算，两位妈妈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真正接受后又架不住的兴奋。总觉得未来会跟她们很早以前预想的不一样，但是这样的改变实在让她们无法拒绝。

    被陶怡和吴桐的兴奋传染，秦悦也不禁想了很多。知道韩韬最近肯定没有精力准备开厂这事，她有心准备大力包揽。也许会很累，也许会走弯路，但她打算试一试。不是为她自己，而是想要为韩韬分担一下。

    最近每天看着韩韬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悦都觉得心疼。她帮不了韩韬太多，却依旧希望能尽可能的做些什么。哪怕是很小的事情，也致力为韩韬做。

    “就选在镇西边。近郊那一片的空地不错，可以尝试跟镇长谈谈，应该能够拿得下来。”

    在秦悦还沉浸在即将开厂的喜悦中，惯常冷静的韩韬已然想好了下一步的方向。开厂的具体流程，韩韬不懂，还有待学习。但是选址这件事，韩韬决定的很快，也很笃定。

    这么快就决定下来，完全不像是深思熟虑后的抉择。然而秦悦听完只是眼前一亮，忙不迭的大力点头。

    韩韬说的那个地址，秦悦也知道。虽然现在还无人问津，如同荒地。但是在前世的时候，没几年就会成为商业竞争的宝地。没想到韩韬的眼光如此好，这么早就相中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秦悦再度为自己的慢半拍而忏愧。要不是韩韬提及，她估计还想不到哪里去。若是真的错过了，那就白白损失了大笔无形的财富。等到几年后再回过头来想想此刻的境地，她肯定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

    选址决定好，接下来就该是跟政/府协商土地归属问题了。此外，资金也成为了必须立刻考虑的问题所在。

    很庆幸面包店的生意一直很好，也很庆幸杨允之长久以来的分红金额不在小数，更庆幸韩韬最近正忙着的大事给镇长留下了完美的大好印象。是以，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速度差点让秦悦直呼有黑/幕。

    杨允之离开之前，送给韩韬和秦悦的最后一份大礼，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厂长。这位厂长是杨允之从外地帮忙挖过来的，曾经跟杨允之有过长期合作，人品绝对可信，能力也委实出众，完全可以支撑起韩韬和秦悦即将开启的新工厂。

    韩韬和秦悦是在为杨允之送行的时候，才知晓这件事的。对于杨允之的悉心照顾，两人都感恩在心。相约几年后再见，笑着目送载着杨允之的车子远去。

    人和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一开始彼此都有芥蒂，甚至心怀不同目的。但是伴随着时间的相熟，不知不觉之中就衍变成了刻入彼此骨子里的情谊，不需要赘言就能流淌。

    韩韬和秦悦对杨允之而言，是这样。杨允之对韩韬和秦悦来说，也会一辈子铭记在心。

    开厂的事情很琐碎，就算韩韬再忙，也无法避免的要投放心力在这边。除了秦悦以外，陶怡和吴桐都或多或少的帮衬起了此事。此外，还有卫景和王小虎，都是帮忙跑腿办事的得力干将。

    王小虎是纯粹干实事的，拿力气说话。而卫景却截然相反，他完全是一个活字招牌。但凡需要对外打交道的时候，只需要卫景一出门，立刻就能解决问题，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对此，卫景得意的一甩头，得瑟不已：“这就是哥的魅力所在，你们求不来的。”

    韩韬轻飘飘的望了一眼过来，没有接话。秦悦则是无语的撇撇嘴，懒得回敬。

    反而是性子实在的王小虎，傻乎乎的摸着脑袋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爸是镇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