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厉害。”陈素兰笑容满面,也尝到了甜头,“姐姐私下里和姐夫也这样吗?”她的衣裳还是陈铃兰教她穿的,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古板守正的姐姐,会有这样的想法和举动。
“有什么不可以。”陈铃兰红着脸却一本正经的道,“夫妻生活天经地义,难不成我要把日子过的死水一样不成。关了门只要你姐夫高兴我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陈素兰捂着嘴嘻嘻笑了起来,觉得陈铃兰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去宋府。”陈铃兰起了身,“你在家里准备准备,不是晚上要和闻瑾一起烤肉的吗?!”
陈素兰哦了一声,打了哈欠:“这事儿吩咐周妈妈就成了,我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会儿。”
陈铃兰摇摇头回去换了衣裳去了宋府。
幼清笑眯眯的做着针线,提着小袜子和采芩道:“怎么能这么小,你确定他们能穿的下去吗?”
“怎么不能。”采芩笑着道,“等绿珠过来您看看大哥儿的脚,都不如奴婢一根手指长呢。”
幼清就笑了起来,捧着袜子左看又看,就听到辛夷掀了帘子进来,道:“夫人,陈夫人的大奶奶来了。”
陈铃兰招赘,自然不能称呼韩太太!
“快请她进来。”幼清让采芩收了针线,她也下了炕穿鞋,过了一刻陈铃兰进门来,幼清笑着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昨儿去踏青玩的高兴吗。”
陈铃兰笑着在幼清对面坐下来:“东南西北风也吹不动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两个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采芩上了茶就退了出去,陈铃兰放了茶盅和幼清道:“有件事你可知道……”她将薛潋新婚夜出去的事告诉了幼清。
估摸着是陈素兰说了,也不奇怪,幼清颔首道:“我是知道的……怎么了?!他又犯浑了?”难道娜薇又回来了?
“昨天素兰在林子看到他和一个女子说话。”陈铃兰一五一十的告诉幼清,“我听到了气的不行,可是又不能撺掇着素兰闹腾,到时候闹的太狠我们两家都没有面子。可我又不能和薛夫人说,思琴那边带着两个孩子也分身乏术,所以就只有你这里了,你向来有主意,帮着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
幼清心里气的不轻,她没有想到娜薇竟然又偷偷回来了,真是有本事!
“这事我问问三哥。”幼清蹙眉道,“再想办法查清楚那个女子是谁,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事情怎么处理。”
陈铃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幼清一定有办法:“你也别着急,现在素兰也开窍了,只要她和闻瑾好好过揽住他的心,这些事也就不是事儿了……可我们到底还是要防着一点,闻瑾心性不稳,我们能保证他不会主动惹事儿,却不敢说那些个女人不会来招惹他。”
幼清赞同的点点头。
等陈铃兰一走她便找了周芳来:“你去查一查,昨天薛闻瑾在拢梅庵碰到的是什么人……如果不好查,就把薛闻瑾身边的二子抓了打一顿审一审。”
周芳点头应是,道:“夫人,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和您说。”幼清怀孕后,朝中的事他们都不敢和她说了。
“什么事,和我藏着掖着做什么。”幼清看着周芳,周芳回道,“曾毅曾大人失踪了,昨天中午出城以后就没有了消息!”
曾毅失踪了?这事儿幼清没有听宋弈说,她愕然道:“是怎么失踪的,查不到?”
“倒不至于。”周芳话没有说完,忽然耳尖一动听到了什么动静,她道,“夫人不要出去!”便飞快的出了门。
幼清也听到了打斗声,她忙走到了窗口,推开窗户往外看,却只听到了刀剑交锋的声音,别的一概看不到……
“夫人!”采芩急匆匆的跑进来,指着外头道,“曾……曾大人进府里来了,江淮和江泰还有方徊将他拦住了。”
江淮,江泰和方徊都在家里吗?是宋弈让他们守在家里的?幼清又是一点都不知道。
“你小心一点再去看看怎么样了。”幼清关了窗户,曾毅和宋弈的交易她是知道的,而且曾毅的身手远不如江淮,所以她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刻采芩回来道:“曾毅和江淮他们都不见了,奴婢估摸着江淮把人带走了。”
幼清捧着肚子安静的坐在炕头上,心思却飞快的转了起来……周芳方才说曾毅昨天就出城了,那今天为什么突然到府里来?还是硬闯!
“夫人!”周芳进了门,抱拳道,“锦衣卫持令上门,说要捉拿曾毅!”
果然,看来曾毅硬闯宋府不是为了行凶,而是寻求庇护,她颔首道:“既然是持令搜查,那就放人进来。”又道,“曾毅安排妥当了?”
周芳点点头。
幼清就没有说话,周芳出去,过了一刻就听到胡泉带着人在院外搜查,动静并不大,采芩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往外看,和幼清道:“他们在院子外头张望了一下去后院了。”没敢来查正院,可见他们是有顾忌的。
“他们找不到人,又没有证据一会儿就应该会离开。”幼清望着采芩道,“等他们走了你去请江淮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采芩应是,过了一刻就听到呼喇喇的脚步声,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夫人!”胡泉站在门口回道,“人都走了,没有闹出动静来。”
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幼清凝眉道:“知道了,你带人检查一下家里,没什么事就派人去和老爷说一声。”
胡泉应是而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曾毅查到了放走蔡彰那人的证据了,所以才会被锦衣卫搜拿?
幼清由采芩扶着出了院子,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并没有受惊,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见着幼清出来纷纷躬身行礼又退了下去,幼清转去了封子寒的院子里,封子寒见着她过来奇怪的道:“锦衣卫的人今天抽的什么风,竟然拿着令牌搜到宋府来了!”
“我也不清楚。”幼清摇了摇头道,“估摸着里头有什么事我们不清楚!”
封子寒挠着头发摆着手道:“算了,你都不知道,我就更加想不通了。”便起了身,“我下午回医馆去,明儿回来……说是收了个疑难杂症,我去瞧瞧!”
“哦。”幼清回道,“您记得不要吃酒!”
封子寒白了她一眼,哼哼的收拾了一番一个人回去了。
幼清重回了正院,江淮在院子里等她,幼清见着他道:“你随我到暖阁里来。”便进了暖阁,采芩守在门口,幼清看着江淮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曾毅为什么来家里,锦衣卫的人又为什么抓他?!”
“他昨天就潜出城了,今儿由我们的人护送回到城里来。”江淮并没有隐瞒,“锦衣卫抓他的名目是偷盗机要密函甚至还拿了几分锦衣卫独有的毒药……”
幼清眉头微蹙望着江淮问道:“那搜查的手令是谁批复的?赖恩?”
江淮点了点头。
锦衣卫衙门内,宋弈负手站在内院,四周是一间间关门掩户的房间,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缩头缩脑的探视着,气氛极其的诡异。
“宋阁老。”赖恩走了过来,朝宋弈抱了抱拳,“不知宋阁老驾到,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担待!”
宋弈转身,面上是淡淡的笑意,眸光中却是清冷森凉,他望着赖恩沉声道:“锦衣卫今日动静颇大,本官替圣上过来问一句!”
赖恩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身材高壮,眉目一贯清冷不苟言笑,他一板一眼的道:“此事乃锦衣卫机密,本不该与阁老明言,不过既然阁老问起,那赖某也不好左右隐瞒。”他说着一顿,道,“经查实,曾毅自前年开始便偷盗密函买于各处,所得钱财不计其数。此等宵小之辈断不能容之,所以,下官才下令全城搜拿曾毅归案受审。但因事出猝然,下官还未曾报于圣上,还请阁老替下官与圣上解释一二,待擒拿人犯后,下官定与圣上细细回禀。”
“竟有此事。”宋弈略显惊讶,颔首道,“若真如此,确实该拿。只是,赖大人遣人去宋某府中搜查,又因何事?”
赖恩抱拳,含着歉意道:“搜查宋府实属有人举报曾毅出现在贵府之中。下官怕此人穷途末路伤及无辜,所以才会下令搜查宋府。若此事惊扰到贵府和宋夫人,下官在此向阁老赔罪!”
“那倒不必,赖大人既然公事公办,搜查宋府也是你职责所在,谈何赔罪。”宋弈颔首,“既如此,那本官便回去和圣上交差,赖大人受扰了!”
赖恩抱拳:“下官送阁老!”说着做出请的手势,送宋弈出门。
宋弈出了锦衣卫衙门的大门,站在轿子前和赖恩微微颔首,江泰在轿子外头低声道:“爷,是回衙门还是回府?”
“回府。”宋弈放了轿帘,轿子缓缓而行出了巷子,赖恩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久久未动!
宋弈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幼清听到他回来忙迎了出去,宋弈过来柔声问道:“可受惊了?”
“没有。”幼清摇了摇头道,“曾毅的事处理好了?赖恩没有找到人肯定不会就此揭过的,你打算怎么做?!”
宋弈和幼清一起进了暖阁,宋弈回道:“此事不急,曾毅手中已有证据!”
“有证据了?”幼清看着宋弈,心头并未释然,“确认了吗?”
宋弈点了点头。
幼清叹了口气在炕头坐下来没有说话,宋弈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是啊,人各有志……谁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怎么想的,又是如何打算的。
“你现在要去见曾毅吗?”幼清给宋弈倒了茶,又道,“赖恩说他有曾毅偷拿机要密函倒卖的证据,那武威侯刘嗣祥会不会被牵连?!”
宋弈放了茶盅,目光淡淡的:“不会,刘嗣祥乃从犯,只要曾毅不招,刘嗣祥便无大碍!”
幼清松了口气。
宋弈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出了门,他走了一刻周芳回来了,她低声回道:“夫人,娜薇去而复返,奴婢查到她的住处了。”
“真的是她?!”幼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周芳点点头,回道,“在双排巷住着。奴婢还看到她雇佣的婆子在市场买了许多生牛肉回去,后院也架着炉子在烤……奴婢出来的时候还碰到了舅三奶奶身边的周妈妈!”
陈素兰身边的周妈妈,幼清惊讶的道:“什么意思?娜薇在卖烤牛肉,周妈妈在她那边买?!”
“确实如此!”周芳点了点头,“至于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奴婢暂时还不得知。”
还真是有点本事,不但去而复返,还能不声不响的在京城住下来,和陈素兰联系上……她想做什么?登堂入室,还是昭告天下?!
“你去通知阿古,将她抓了带回望月楼去。”幼清想了想道,“先关几天若她不老实也就不要留她了!”
周芳颔首应是。
幼清脑子里就一直翻转着曾毅和娜薇的事……
薛潋自学馆出来,马路对面就迎过来一位穿着桃红色春装面容姣好的婢女,笑着喊道:“三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薛潋顿时皱眉,低声道,“和你们姑娘说,我今天有事不去见她了。”
婢女笑容满面,轻声道:“我们姑娘说若是三爷没空,就让奴婢告诉三爷,她明天便离开京城,还请三爷往后闲暇时能想起她一二,旁的事我们姑娘一概不求,三爷多保重身体!”话落福了福便要走。
“你说什么。”薛潋拉住婢女,问道,“她要走?”
婢女笑着点头:“姑娘说京城危险重重,她恐怕已经留不得了,却不想因此连累三爷,所以……”
“被发现了吗。”薛潋脸色也沉了下来,回头看了眼二子,和二子道,“你回去和奶奶说我晚点回去,让她在家等我。”说着,将书包丢给二子和婢女道,“走!”
双排巷离平山书院很近,走过去不过一刻钟的样子,薛潋弃车步行一会儿便到了院外。
院门半掩着,他回头看看婢女,婢女望着他笑道:“姑娘在里头等您呢。”
薛潋推开门,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有股子淡淡的香料味儿自后院飘来,他喊了声:“娜薇……”便绕过院中的葡萄架进了正院,就在这时暖阁里有人应了一声,“是闻瑾来了吗。”声音里满是欣喜,紧接着有脚步声迫不及待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