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的脸颊透着嫣红,她微微思虑,便凑上前主动吻了他的唇。
那是一个飞纵即逝的吻,她的嘴唇碰了碰他的。沈西风惊讶得看着她,眉眼含笑,最后将她深深地拥入在怀。他似叹息般说道:“这样,便很好了。”
这样,便很好了。这样,真的,就好了吗?
头昏昏然,止不住的咳嗽,冷揽月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抬头看看冬日的太阳,却陷入了无尽的黑夜。那温暖的冬日,转眼间成了冬夜里的残烛,只留下一点余光,忽明忽灭,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护住那一点灯火,却如何也够不着,最后只好无奈一笑,似小声的埋怨一般,他嘀咕道:“长宁,灯快灭了,你赶紧再点一盏吧。”
寒冷的黑夜,只有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传到很远很远。
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声音有点焦急:“长宁?长宁?”
她不在?惊慌瞬间攥紧了他的心,他奋力起身,却头昏脑涨如何也动不了,冷汗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见他醒来,身侧的吹雪这才放下心来,她细心地给他擦头上的冷汗,冷揽月只是木然地看着窗外,已经是黄昏了,她不会回来了。
“我怎么了?”冷揽月哑着嗓子问道。
“今日中午你在荷花塘边昏倒了,被婢女们扶进来的,昏睡了快2个时辰了。”
吹雪去桌边端药:“这药是刚端来的,还温着呢,要不喝点?”
冷揽月讥讽地摇头:“我不想喝。”
吹雪一下子僵在那里,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虚弱。
“可是,”她小声辩解,“这样对你的病好。”
冷揽月转头看着她,温和地说道:“难道,你真的希望我喝尽你身上的每一滴血,嚼碎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吗?”
吹雪手一抖,汤药便洒了一地。地上的水渍隐隐透着鲜红。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用你的鲜血给我做药引,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这一切都是命,你见过谁能熬得过命吗?”
吹雪的脸一下子煞白,浑身惊恐地颤抖起来,最后才敢抬头看着他,凄切中含着泪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在用血给你做药引,那么你应该知道你得是什么病了吧?”
冷揽月点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呜咽一声声传来,仿佛来自最深处的胸膛,要将每一滴鲜血都融入眼泪一般,她如一头困兽般,绝望而又无力,只能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命运,是最玄妙的东西,难以把握,不甘顺从,却无法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