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是刚刚西林觉罗氏等人时胭脂在绣的,看样式是给孩子的虎头,她就指了指,胭脂便拿在手中递给她看,但不敢让她碰,怕针扎到她。年秋月扁扁嘴,无语,又指胭脂身上的荷包,反正小孩子好奇心大,她从几个月前就东指西指的看这看那,大伙儿早习惯了。胭脂要解腰间的荷包,就顾不上手里的手绷了,捏着布料一脚垂着手绷解荷包,绣面就对着年秋月了,她看看奶娘去接下人送来的糊糊,大喜,天助我也,顺手从在自己眼前荡啊荡的绣布边上抽走一根针,别在里层衣服上。
这时,胭脂也解了荷包,年秋月悄悄舒口气,让人看了就是吐个泡泡。唠够了家常,秦氏幽怨的走了,西林觉罗氏喂闺女吃了半碗糊糊,年秋月就开始装睡了,樱姑便抱她回了西侧间。见她“睡着”,才放下心,和小丫鬟六儿边做绣活儿边小声聊个天儿。年秋月就悄悄取出针,松开死活攥着不松手,睡着也不丢的簪子,鼓弄起来,binggou~,珠子跟贝壳似的开了,里面有个小纸包,“阿嚏”年秋月闻到这个味儿,打了个喷嚏,闻声连忙起身向这边看的樱姑和年秋月大眼瞪小眼,“我的祖宗哎”,樱姑三魂七魄都要吓掉了,“六儿,六儿,快去通知太太”,她急步上前取走了簪子,自然也发现了年秋月右手的针,又是大呼小叫了一阵子,一时间西侧间乱糟糟的。年秋月装傻。
西林觉罗氏急匆匆从正房过来,同行的还有年遐龄,六儿年幼,不知道怎么传的话,导致西林觉罗氏人前脚刚进门就有些哭腔,“额娘的小囡囡,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年秋月默,对于西林觉罗氏失去原有的高贵姿态心底挺感动的,但真的大惊小怪了啊。
“樱姑,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和夫人仔细说说”,年遐龄见西林觉罗氏这样有些无奈,从容了多年的妻子目前看来失去了冷静,他不能也没理性。
樱姑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太太,奴才有罪,是奴才没有看好格格,没看见格格什么时候拿了针玩儿,也没看清,以为格格真睡了。格格她,她……她自己拿针和簪子,等奴才和六儿知道的时候,那簪子就成这样了,奴才害怕……怕格格吸进去什么”,樱姑把东西示意给夫妻二人,西林觉罗氏倒吸了口冷气,“胭脂,快,快去把城东的刘大夫请来”
“这不是依梦的簪子么?”年遐龄也觉得不对。西林觉罗氏瞪了他一眼,“可不是你那爱妾的簪子么,若秋月有个什么万一,我发卖了你那心上人你可别给我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一个不上台面的女人。”年遐龄有些挂不住脸,催促胭脂,“快去催催,看刘大夫怎的还不来”
刘大夫赶来的很快,不过他几乎是被墨翠给拉着来的,“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年秋月以为自己肯定没事,结果当刘大夫赶到时她已经敏感的觉得自己开始发热了,看来那药粉她是不小心吸住了点。
刘大夫先是打开纸包检查了药粉,然后凑到年秋月身边仔细查看了,又回到桌前,把药粉倒进茶杯中一些,搅拌好嗅了嗅,“恕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这些药粉有什么问题,但令嫒好像是感染了风寒”。风你妹个寒,这是毒,慢性毒。
这时,听到正院请刘大夫消息的年羹尧到了,“给阿玛、额娘请安了。听说刘大夫到了,谁生病了?”
西林觉罗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话音刚落,就见年羹尧拔腿要蹿,一脸煞气,年遐龄一把拽住他,“你要去做什么?”
“别拦我,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早就知道她有问题。我特意让人去查了她身世,今天刚刚有了消息,妹妹就被害了….阿玛你可知道,她可是曾家的后代,就是你带人抄了她的家,难怪她会对额娘和妹妹下手。”
“曾家?”
“就是治理水患因为贪污被圣上抄家诛三族的那个”,年羹尧怒气冲冲道,“那天我就说她有问题,你偏不信,哼。”
年遐龄讪讪地看看西林觉罗氏,“那还不快去把她抓起来审讯,亮工,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从她嘴里撬出话来。”
年羹尧撇撇嘴,“儿子知道”,他转头对刘大夫道,“这可能是致人伤寒、让人虚弱的药粉,刘大夫的医术是远近皆知的,就拜托了。”
年秋月那个无语啊,她心知自己就是发热会儿,没其他什么的,若不是孩子身体虚弱,她也不会如此。
最后,刘大夫是想了又想的开了一个药方,年秋月服了药就昏昏沉沉睡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年二爷那边,秦依梦见阴谋败露,是爽快的承认了罪行,自称是为父母报仇,所以要一步步先杀了掌管府务的西林觉罗氏,再杀了年家兄妹三个,包括已经出嫁给胡凤翚的年家大姐年秋兰。年羹尧拿着供词给自己父亲看,年遐龄沉默不语,此后,对妾室日渐疏远,当然,此为后话。
作者的话:据百度百科所说,年家长子年希尧,接着有三个儿子,年法尧、年则尧、年述尧,应该是庶子,接着是年妃的姊姊年氏,姓名不详,之后是著名的年羹尧,最后年家幼女才是贵妃。由于年家庶子生卒年、生母等均不明,我就当他们或是没这人或是没夭折吧,就不提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