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闪电莫蒂

宣布废除后，他们便把那些给挪到了地下……”

    李易安静静地听着，同时不住地打量着延伸往下的阶梯，目光闪烁不定。

    越是深入“酒窖”，地底的温度便越低，潮湿的空气里掺杂着丝丝凉意，隐约间喧嚣声入耳。

    很快，两人便走完了盘旋往下的木制阶梯，来到石砾铺积的酒窖底部。

    目光触及，拐角处是堆满酒水的吧台，擦拭着玻璃杯的年轻酒保，正微笑着颔首示意。

    粗重的圆木支撑柱，将酒窖分割成数块区域，其上煤油灯弥散出昏黄的光亮，又掺杂着些朦胧的色彩。

    在圆木支撑柱旁，齐腰的宽长石板拼接成菱形围栏，在旁人头攒动。

    衣着考究的绅士们，此刻彻底撕破伪装，端着酒杯大声欢呼或是咒骂着，涨红了脸，毫不顾忌音量。

    “想来试试么？”法兰奇微笑着提出邀请，并主动朝着人群走去。

    李易安眉头微皱，随即也是迈步跟上，融入这堆宛如鲱鱼的赌徒中，颇显费力地挤到围栏旁。

    “我押50！！”

    “87！快些写下来！！”

    身旁的赌徒们，此起彼伏地嚷嚷着些数字，数值越大的便越容易引起轰动。

    李易安注意到，每当赌徒报出个数字，便会有赌场的工作人员在纸上写下，随后撕下递给那位赌徒。

    并且，在撕纸押注的同时，还会有另外一人在小黑板上用粉笔歪斜地记录下这些数字，排列成竖隔开。

    “他们在赌这场狗能咬死多少老鼠，您也可以试试，每个筹码3便士！”

    拄着手杖的法兰奇，凑近大声嚷嚷着解释规则，“瞧，那是‘闪电莫蒂’！”

    闻言，李易安循着欢呼声望去，只见一条毛光水亮，体型健硕的棕黄猎犬，正被人托举着缓缓走进人群。

    “它是这里最好的猎手，堪称艺术家，它最棒的成绩是在6分10秒内击杀了120只老鼠！”

    伴随着人群欢呼的空隙，法兰奇仍不忘怂恿李易安也去下注，参与进这场血腥的赌博项目里。

    “我先看看。”李易安摇摇头。

    说话间，又是有两名壮汉拎着铁箱挤进人群，随即将大量肥硕乱嚎的灰鼠，统统倾倒进围栏里。

    石板深嵌于地，底部毫无空隙。

    受困的灰鼠们吱吱乱嚎着，盲目地循着边缘逃窜着，却仅是徒劳。

    “闪电莫蒂！！”

    在病态的欢呼声中，毛色棕黄的猎犬扑进围栏，毫不作犹豫地便撕咬起慌张逃窜的灰鼠们。

    莫蒂猛甩着头，熟练地衔咬起灰鼠，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再将血淋淋的鼠尸扔至角落，循环往复。

    偶有温热的鼠血溅至人脸，那人却也毫不擦拭，反倒是更狂热地高喊着：“咬死它！咬死它！”

    在这般病态的血腥盛宴中。

    参与其中的绅士们纷纷双手交叠，用手杖触击着地板，宛如狂信徒般欢呼着，声音汇聚成洪流：

    “闪电莫蒂！！”

    “闪电莫蒂！！”

    “闪电莫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