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饥饿感,这是身体恢复中缺乏能量的表现。
不辣在屋里蹦来蹦去,试图用仅存的一卷绷带救下屋里所有被毒气伤害了的人,孟烦了对他树起一个小拇哥。
然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是迷龙再说话:“谁有尿啊?”
所有人愣了一下,还笑得出来的人哄堂大笑,迷龙拎着一个铁桶,桶在膝边晃荡,迷龙很难得地有点赧然。
不辣嘴欠的问道:“迷龙,你的副射手呢?”
迷龙苦着脸回道:“又死球啦!谁有尿啊?”
孟烦了绝对是炮灰中嘴最欠的:“谁想尿啊?有尿给他一口!”
惹得迷龙破口大骂:“你个缺德玩意,你家尿才论口的呢!我是存点水,小鬼子的机枪太差劲了,我要用我的马克沁了,没有我的机枪,你就拼刺刀去吧你就!”
单腿跳的不辣调到马丁身边,马丁给嘴里放了两根烟,用火柴点燃,刚才的战斗,马丁的打火机搞丢了,火柴省着点用,嘬了一口递给不辣一根,不辣美美的吸了一口,舒坦的叫了一声,这才说道:“马师傅的烟还是这么好抽,下雾天会不会有雨啊?”
迷龙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他那副奸商嘴脸,撇着嘴说道:“鬼知道。这里的天变得比虞啸卿还快。”
周围人忙冲他嘘手指头,因为何书光正打外边进来,他也拎着个桶,迷龙一看就眼直了——桶里明晃晃的有半桶的液体。
迷龙的小眼睛一下亮了,问道:“烧光的,你的水能均给我机枪用吗?”
何书光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怕死的就拿去用。有鼻子不会闻吗?”
迷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都:“这东西还能使吗?它搁我脸上了,我也不知道干嘛使的。”
何书光拎着筒走到马丁身边,马丁赶紧把手里的烟掐灭,顺带手把不辣嘴里的烟取了下来,用脚踩灭抬头看着何书光,语气有些兴奋喊道:“是汽油!”
迷龙苦了苦脸,他一定在想象他那机枪烧得像炸开的喷火器:“有病。”
马丁捅咕了一下孟烦了,虽然马丁也是一个大专毕业的好学生,单数真的没有孟烦了这个总打败仗的瘸子懂得多。
孟烦了卖弄自己那些知识的时候,马丁总是想喊他孟瘸子,孟烦了歪着头说道:“嘿,别说,还挺对症。没见肥皂洗不净的衣服拿汽油一蹭就掉吗?”
何书光不看我们,只是细细的用布沾着汽油擦拭自己的手。张立宪也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沾着汽油自顾自擦拭了起来。
何书光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闹着玩的……你们都擦一下。”后面的语气软了,毕竟是一起打了好些天的战友。
这正是炮灰们求之不得的事,于是各寻破布,为自己受了沾染的部位拭擦。
何书光递给马丁一块干净的绷带布,马丁接了过来,沾着汽油擦拭着手和发痒的地方。马丁发现体内的芥子气伤害和刀口已经恢复了九成,但是体表的伤现在还没有动静,可能这是人体本能修复,先内后外吧。
马丁并不担心自己,但是看着眼前这些故作不在意的炮灰们,心里太憋屈了,东岸的精锐们坐享其成,而他们只能在树堡中苟且偷生,没有药品,什么时候汽油也成了“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