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为了生活的生活,和草原上的角马有什么区别,老死或者被狮子咬断喉咙,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只不过是死亡的提前和延后。
喝不醉的感觉,让马丁失去了唯一的宣泄方式。
马丁自从那天下午从地下一层出来,就坐在酒吧的吧台旁,一直喝着酒,身上的衣服全是汗水,这是酒精在几分钟内快速分解的结果。
马丁的周围摆满了空酒瓶,旅馆的其他三个人很早就发现了马丁的状态很不对劲,但是他们都不是会开导人的那种,所以只能等马丁自己想明白。
马丁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旋转酒杯,看着酒液滑动,听着冰块的碰撞,猛地将杯子中的威士忌喝光,将一个冰块在嘴里咀嚼,咽下。
马丁大声的对着要从旁边溜走的杰克喊道:“杰克,我没事!”
杰克看着眼睛满布血丝的马丁,手在胸口做着十字架,小心翼翼的说:“马丁,你已经坐在这里三天了,你需要休息!”
“哦!”马丁语气低落的应了一声。
三天没有休息,马丁却没有丝毫疲倦,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
“杰克,你知道吗?我没有了目标,像一个囚徒,等待着绞刑,一次两次,很多次,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我却依旧可以呼吸,只是我不再是我,我在说什么,杰克,我要出去散散心!”马丁站起身,冲着杰克笑了一下。
恩菲尔德点起两根烟,吸了一口,熟练的从自己嘴里分出来一根,塞到马丁的嘴里。拍了拍马丁的肩膀,用中文说:“马师傅,你的枪丢了!”
马丁点了点头,恩菲尔德推开身体像是缺了一根筋的马丁:“人在枪在,去外面找!”
马丁乖乖的点了点头说:“好诺!”
餐厅的汤姆逊擦着一把厨刀,远远的对着马丁说道:“蛇哥准备做一桌满汉全席,记得回来吃!”
“蛇哥做饭,好七!”马丁右手举着烟,松垮的身子,直了起来,但是还是找不出之前的那股劲头。看着汤姆逊说“蛇哥,你说要是在战场上死掉了,有没有人会想我?”
“也许有,也许没有,最好没有!”汤姆逊将厨刀塞回腰后的皮质刀套。
“我肯定不会想你的,我们在战场上杀人,死掉的人不要记得,太多了!想的人太多了,脑袋会坏掉了,所以最好让别人别想我们!”恩菲尔德吸烟的那种玩世不恭的不屑一顾,马丁总是学不来。
马丁走到旅馆门口,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杰克,对杰克说:“我的枪丢了,我去外面找找!看好这里!”
杰克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马丁不是一般人,但是作为朋友,马丁还是那个马丁,虽然不知道刚才三个人说什么,但是马丁的决定老兵旅馆的人不会阻拦。
杰克从柜台拿出来一把枪,一把车钥匙。
马丁拿起了车钥匙,拍了拍自己的腋下,示意自己有。
上楼洗漱,看着镜子中如同雕刻的肌肉,和一张混合着欧美立体和亚洲细腻的脸,马丁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嘲的说道:“枪口之下,一张帅脸可挡不住子弹。”
马丁拉开衣柜,如果说男性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该选择什么颜色,建议黑色。马丁看着衣柜里的衣服,觉得杰克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些衣服都是杰克买回来的。
黑色的衬衣,领带,西装,袜子,皮鞋,马丁还从来没有穿过西装,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过。
穿好衣服,将腋下快拔枪套调整好,还是熟悉的M1911A1,备用弹匣两个。
下楼,恩菲尔德三人坐在休闲区打着斗地主,或者杰克口中的“当老板”!
马丁走到车库前,等着车库铁门打开,旅馆休闲区三个人放下手中的扑克牌,看着玻璃墙后监控室的监控。
两分钟后,黑色的第一代道奇挑战者从车库开了出去,动力澎湃的V8发动机,给这辆充满肌肉感的车带来充足的动力。
当初正是靠着杰克的引荐,马丁才用十四万美金拿下来这辆封存了二十几年的新车。
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九的马丁坐在这辆道奇挑战者中没有丝毫的拘束感。
虽然开的这辆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家伙”,但是马丁能从驾驶中,感受到那股焕发着激情的接近四百马力的动力,V8是一种情怀,V8的声音让人“怀孕”,美式的V8低沉且雄浑,这是属于V8的力量。
马丁开着车,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开着车在路上,有时候可能迷茫的人,连走路都不知道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转了一下午的马丁已经给自己的这辆油老虎加了一遍油了,但是现在油表又见底了。
从上午十一点出来,到现在六个小时了,走走停停的,马丁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到了城市边缘,将车开到前面的加油站加好油,马丁忽然想喝一点碳酸饮料。
马丁下车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上几罐快乐肥宅水,听说这种饮料可以让人感到快乐。
当马丁和自动贩卖机较劲的时候,道奇挑战者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人钻到了车里。
马丁拿着两罐可乐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在副驾驶上缩着。
在不远处三个带着黄金色塑料链子,嘻哈风格的白人,其中一个手拎着把左轮,正在左右摇头寻找着什么!
马丁迟疑了一下将可乐放在车里,坐上车关掉车门,没有说话,把车打着火,猛踩一脚油门,青色的烧胎烟气从后轮卷起,在狭小的空地上调转一百八十度,准备离开。
马丁的车停了,有人挡住了路,白人混混举着左轮站在车前,摇晃枪口,示意两人下车,另外两个混混过来拉车门。
女孩摇着头,眼中带着祈求,马丁忽然心软了,拍了拍女孩的的头,柔声说:“坐好!”
左手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门口的瘦高白人,走到马丁身边就要按住马丁。
左腿侧踢,一脚将瘦高白人混混踹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马丁今天不想杀人,或者不想在一些人面前。
拿着左轮左轮的白人混混走到马丁前方五米:“小子,你挺有钱啊,那个妞反正也是要卖掉的,交出你身上的钱,把这辆车留下,我大维奇可以放你们走!”
“好啊,我给你!”马丁把手伸进怀里,手中熟悉的触感真的让人迷醉。
马丁猛然掏出M1911A1,左手在滑套上快速一抹,马丁敏锐的听觉,听到子弹划入枪膛的声音,似乎听到击锤的呼唤!开枪!开枪!
我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我是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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