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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厉最近在常家来往很勤,叶少殷被捕入狱,常小吉也离开了,许多事情都需要他直接向常冠山汇报。
常冠山向来是个看不出来深浅颜色的人,最近却也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前两天还生了一场病,谢厉去看他的时候,他倚靠着床头躺在床上,睡衣外面披一件衣服,脸上戴了眼镜正在百~万\小!说。
谢厉坐下来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他把书放到一边,眼镜取下来揉了揉鼻梁,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最后把眼镜戴回去,仿佛不太耐烦地说:“你先走吧。”
谢厉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其实谢厉也累,这几天他查阅了整个鸿吉制药的进出货记录单、账本,都没有收获。谢厉清楚要不就是常小吉他们非常谨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记录,要不就是常冠山并不信任他,知道他获得不了什么证据,才把鸿吉制药交给了他。
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常冠山突然又叫住他,说:“你帮我把小嘉叫过来。”
谢厉停住脚步,点一点头应道:“好的,常先生。”
他从前面小楼出来,本来可以打个电话给时弘箐或者转告家里帮佣去后面别墅找常小嘉,但他还是亲自朝后面走了一趟。
他想见见常小嘉。
踏着楼梯走上别墅二楼,谢厉听到从常小嘉的房间里传来音乐声,伴随着柔软清澈的女声,在有些空旷的小楼里回荡。歌是一首很老的歌了,谢厉仿佛听过,至少是二十多年前的歌,不知道常小嘉为什么会听这样一首歌,估计那时候常小嘉还没出生。
他本来想要伸手敲门的,但是手指先碰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房门并没有锁,于是直接推门进去。
温柔的音乐声中,常小嘉就靠坐在床上,灰色长裤,敞开的白色衬衣,正在抽烟。烟灰缸在床头柜,他抽几口便伸展细瘦的手腕,将手里的烟搭在烟灰缸边缘轻轻嗑两下,再收回手来继续将微微湿润的烟嘴咬在唇边。
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着,吹进来的风带着初春湿润的凉意,常小嘉就正在看着阳台外面,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楼前大树枝叶间嫩绿的新芽。
谢厉关上房门,才缓缓走过去。
常小嘉仿佛没有察觉一般,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谢厉走到床边坐下,两只手伸到常小嘉胸前,将他白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上。
常小嘉总算是转过头来看他。
谢厉语气平静,说:“会着凉的。”
常小嘉朝谢厉脸上吐了一口烟。
谢厉仍是脸色不变地把常小嘉衣服扣子全部扣好了,然后又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给他披上,说:“你爸爸找你。”
常小嘉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一下,他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谢厉说:“我陪你过去。”
常小嘉穿上鞋子,又把外套拉链拉好,双手伸进上衣口袋里,语气冷淡地说:“随便你。”
谢厉抬手拨了拨他头上凌乱的头发。
常小嘉只是看他一眼,没有躲避。
谢厉突然问:“为什么听这首歌?”
常小嘉没有回答,直到离开房间之前,才说:“这是我妈妈喜欢的歌。”
谢厉陪着常小嘉一起去了常冠山的房间,其实谢厉没必要再跟过去的,他只是单纯地不放心。
常冠山看到谢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常小嘉:“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常小嘉双手背在身后,垂着头不说话。
常冠山斜斜靠在床头,神情疲惫又严肃,“爸爸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常小嘉声音很轻:“在外面玩。”
“你不知道爸爸生病了吗?”常冠山声线冰凉。
常小嘉不说话。
常冠山说:“从爸爸生病到现在,你来看过爸爸一眼吗?”
谢厉嘴唇微微张了张,有心帮常小嘉说两句,可是常小嘉待在自己房间里听歌也不愿意来看一眼生病的常冠山,确实无论什么借口都说不过去,于是他也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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