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情至爱

颓废下来，那里还有半分当年三品武将的威势。

    “杨雨城。杨雨城”

    连叫两声，杨雨城都没有听见，眼睛中竟泛起泪光。就是皇帝也有些动容，仿佛回想起当年的陈年旧事。堂堂三品武将，何时落过泪？

    这时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走过去用手指捅了两下，杨雨城才反应过来。

    “雨城，你，我，雨辰三人一同长大，也曾一同血战疆场。雨辰当年神秘失踪，朕也痛心疾首。只是奈何根基不稳，只得委屈你们了，至于雨辰，也许真是上天的示意吧！回来吧，雍都，你杨家的府邸我一直给你们留着。此事，就让他过去吧！”

    “多谢陛下抬爱，只是草民怕孩子们回来找不着家。草民愿世代久居杨柳村。”

    “你...好吧，朕不为难你，若你杨家谁想回来，那便回来吧！从今以后，你们便是自由之身。”

    “多谢陛下。草民告退。”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出皇帝的书房。迎面走来许多当日的旧识，只是此刻的内心，哪里还有丝毫闲情。随意客套一番而去。

    回去的路上，杨雨城一路都在懊悔。当初就不应该让杨亦寒离开。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杨雨城也想前往那里去看个究竟，可他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当年自己在那里整整呆了几月有余，丝毫没有任何发现。

    渐渐地，离杨柳村越来越近，杨雨城的心却越来越沉重，生怕看见自己妻子。可这事逃避不了。就算自己隐瞒下来，不出几日，这件事全大宋都会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皇帝已经下令封锁消息，可只要有知道的人，那知道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临近村口，便看见穆兰心与杨亦雪在村口呆坐，杨雨城知道，她们并不只是再等自己...她们娘两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在这里等，等杨亦寒的归来。

    看见杨雨城回来，两人赶紧走过，生怕这次进京有什么凶多吉少。

    “陛下这次召你进京有什么事？”

    “好事，我们是自由身了，可以随时回雍都了。我们的府邸也在。”

    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将这件好事告知穆兰心。

    “真的？太好了，只是亦寒还没回来，我得等他回来。咱一块回去。”

    “是啊！再等等吧！”

    “亦雪，快将这事告诉你大伯他们...”

    “嗯。”

    回到家中，穆兰心做了一顿大餐，摆上四副碗筷，三个人坐下，杨雨城奇迹般的一口没吃，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一顿饭下来，杨雨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量向来很好，却也有些微醉。

    吃完之后，穆兰心开始收拾起碗筷。杨雨城看着穆兰心，下了好大的决心。决定告诉她为好，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久了也许就释怀了。不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兰心...”

    “嗯，说吧，怎么了。”

    “亦寒...回不来了。跟大哥一样，神秘消失，有人亲眼所见。陛下就是为这件事才召我进京的。”

    “啪”

    穆兰心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

    “雨城，你喝多了吧！”

    “嗯，喝多了，可亦寒...真回不来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穆兰心同样脸上泪水滑落。低下头，蹲下身，将摔碎的碗筷一块块捡起。双眼已被泪水模糊，看不真切，就是手指被碗筷划破都没有在意，只是咬着嘴唇，轻声抽泣。

    “兰心，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怪我，我不该让亦寒出去，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好不好。”

    “滚，”

    一把将杨雨城推开，艰难地走向杨亦寒的房间，进去之后将房门倒拴，一个人睡在杨亦寒的床上，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泪水早已湿透了棉枕却浑然不觉。哭着哭着竟慢慢睡去。

    一夜之间，穆兰心的头上青丝不知多了多少。看的杨雨城痛心疾首，更加责备自己。

    从此以后，穆兰心与杨雨城还有与杨亦寒一同失踪的几个孩子的父母便一同坐在村口一直默默守望。一年，两年...从不曾离去。

    杨柳村，也没有一人肯回雍都，都坐落在这里，天下大事，功名利禄，仿佛都不那么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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