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通道长一千二百米,抓紧时间。”
算你狠。
我放弃了在精神链接中咆哮“你这厚颜无耻之人”的念头。昏暗通道中卖力奔跑的幼年黑猫崩散成了幽红色光点,随后又重组成了一脸不爽的军官幼女。
飘起来,继续赶路……
居然有人接应么?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林莹大小姐平时脱线的作风,我真的很难联想到这货的老爹算是GDI的军政大佬,而她本人也是作为军校生临时应征的小军官。但事实是这家伙绝对在军队中有实际指挥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安排一些亲信接应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说起来很长的检修通道在我毫不讲理的赶路方式下很快就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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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换回黑猫形态,我用精神力顶开井盖一跃而出。雨点打在护盾上迅速蒸发出的白雾完美地混入了路上汽车排出的尾气凝结出的水雾,并不是特别显眼。
有一台APC就停在不远处,司机似乎毫不在意湿冷的阴雨天气,中部的门没有关。两个士兵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东西。
APC外装甲上那条长长的修补焊接痕迹很眼熟啊……就是它了。
我踩着踏板跳上车,奋力抖着脑袋,把刚刚不注意沾上的水甩了出去。
嗯,成功的溅了旁边那只狙击手一裤腿。那家伙强忍着嘴角抽搐不动声色的样子其实挺有趣的……
“和老熟人打个招呼呗?当然,不要切换成人形。APC的内部监控系统我这边没有理由关掉,别进入那个摄像头的范围就行了,它拍不到座椅靠背中部以下的。”
精神链接中某大小姐的声音总是恰到好处的响起。
老熟人?
环顾一下车厢,几乎所有位置都被占满了。这是一个配置很全的机械化步兵小队。有医疗兵一只,狙击手一只,反坦克手一只……
哦,还有俩步枪兵,下车去便利店了。
还真是老熟人!步枪兵和反坦克手显然就是很多天前侦查GDI前进基地时在斗牛犬吉普车上那几个挂彩的士兵,现在看起来早就痊愈了的样子。狙击手是当初引导炮击时认识的菜鸟理查德。而医疗兵么……
我上车时没去副驾座真是太好了。反正没人会喜欢被揉搓的感觉,不是吗?
简单的晃了晃尾巴,算是打完招呼了。
“好了,所有人都到齐了?开车了。”
驾驶员从座位上回过头,似乎在确认所有人,包括下车购物的两个步枪兵都上车之后,才回头操作车辆。这点时间够我看清楚他的头盔上(用来识别尸体)的名字了。
哟,小查尔斯好久不见……
所谓人生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咳咳咳咳咳……总之,并肩作战过的家伙总是有特殊的感情的。这些人自从我混上参谋一职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大概一直在哪里作战吧,慕尼黑近郊还是伯尔尼?菜鸟狙击手现在看上去已经不是菜鸟了,虽然说还没有看到类似搭档的人,但他的确已经用上狙击老鸟才有的反器材步枪了……
这么说老查尔斯大叔的枪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私吞掉咯?
小查尔斯看上去也老练了很多,表示驾驶员等级的臂章已经从之前学院派新兵的一道杠变成现在精英驾驶员的五角星了。
当然,他也学会了把防卫武器放在车门边上而不是傻乎乎的塞进驾驶台的储物格里了。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褪去了之前被击溃时的稚嫩和彷徨,现在看上去是相当能打的老兵了——所以说医疗兵妹子你就一定要把手术刀插在放**的位置吗?!你是打算救人还是随时给不开眼的虫子来一刀啊?!刀刃上别以为我扫描不到,那种液体干燥后的痕迹是泰伯利亚聚合物啊喂!你真用它砍了虫子?!
不过,所有人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霍尔顿,还有他的兵都死了。上星期六,伯尔尼南部防线,他们的防线被’空投’的机械蜂在四秒钟内淹没,最近的援军在指挥官注意到这边的第三分钟赶到,只来得及回收他们的铭牌。scrin那种毫无迹象可循的兵力投送方我们毫无办法,这种成建制的班组步兵阵亡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是啊,建筑物内躲着也是徒劳的,封闭空间内碰上机械蜂就是找死。唯一安全的地方恐怕就是空中还有APC里面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scrin能这样子投送的兵种只有机械蜂,要是能投送那种三足机甲的话,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不是谁都能像那些特种兵老爷和某个小鬼一样跟那些东西单挑……”
“更要命的是那些龙虾……我是指毁灭战舰。C连昨天被盯上了,在斗牛犬集群和火鹰猎杀小队反应过来之前整整减员了一半。没有那个小鬼的战术一切可能更糟,但我们现在却在追猎她……上头究竟在想什么……”
大兵们在座位上漫不经心地谈着,可能是碍于车内监控,根本不打算低头看我一眼,似乎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一只猫一样。但谈话间还是不动声色地把最近战线上的情况和最近部队里士兵的意向和他们看到的情况传达到我手上。
那些scrin的战术手段造成的伤亡是根本不可能避免的,目前有我提供的参考信息只能做到缩小损失罢了。损失意味着人命,霍尔顿是当初将消防车改装为喷火坦克时跟随我的那个死板的步兵战地指挥官,他在魔改消防车上展现出的,难以置信的狂暴驾驶方式差点把我吓死。
然而活生生的一个人,连同他手下那一干在毫无威胁的区域内还有板有眼地摆着战术动作的死板大兵,就这么全死了。我当然清楚,死于机械蜂攻击的人是不可能有全尸的,有时连士兵铭牌都会被绞碎。
该死的战争……
再看看斯图加特的断垣残壁,曾经的伯尔尼市中心现在闪耀着蓝色泰伯利亚辐射的光辉的深坑,慕尼黑变成废墟的大道上,镶嵌在街道上,铭刻着二战死难犹太人的铜牌再一次见证了一场灾难性的战火,真是讽刺。
scrin……就算你们没有被帝国的文明评价体系划为次级污染体文明,我也必将把你们踏平啊!哪怕有着维持种族生存的理由,就凭这些,我宣布你们有罪!
额……好像稍微中二了一点点……
而且目前的力量相对而言算是强大,但是对整个战争局势却并没有什么用,个人力量是渺小的——我不可能做得到立即结束战争,也不可能保护好所有人,除非能够恢复诺卡小姐和数据库历史记录中所描述的那种作弊一般的法则级力量……
别逗了,那东西我连目录都看不懂。
甩了甩脑袋驱散中二带来的莫名羞耻感和各种意义上的惆怅与郁闷,我蜷缩在人造革质地的糟糕座位上。和人形状态下的感官不同,这样比正坐舒服很多,果然是身体决定感官么……
车载电脑不合时宜地亮起了屏幕,面无表情的陌生军官出现在屏幕上。可能是某理事长的嫡系人员吧?说话语气冷冰冰的,似乎根本没有把屏幕另一边的士兵当做同僚的感觉。
“23小队,监控显示,你们的车体载重增加了三公斤,请予以自检并汇报。”
……我现在的质量来看……只有不四斤也就是两公斤少一点的样子?
我说,你们GDI要不要这么无聊?有精力在APC上折腾这种精密的监控设施,干嘛不把自动防火和油箱防爆做好一点?!
好吧,肯定又是死胖子雷蒙德鲍伊的锅……
虽然说完全处于摄像头的盲区,我还是小心地伏低了身子,又不放心地卷了卷尾巴,把耳朵尽可能折在头顶上,确认的确没被摄像头看到什么。
“否决,没有特殊情况。刚才两个大兵下车去买了一些杯面和咖啡。还有雨水以及泥巴可能附着在了车体上,完毕。”
医疗兵妹子一本正经地对着驾驶台显示器上那只通勤人员打着马虎眼。演技不错,连那种被无端盘问的不耐烦也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
“……注意纪律,下不为例。还有,请尽量不要谈论那些敏感话题,最近上头的风声不太好。”
“谢谢提醒,23小队离线。”
躲过了,不惊也不险。
APC在雨幕中行驶着,也托这场大雨的福,在通过几道哨卡的时候,外边淋雨站岗的大兵们根本没有耐心认真检查,甚至连车门都懒得开,只是校验了车辆的身份讯号就放行了。没有什么被发现的风险不说,雨点也没怎么飘进来。车厢内的条件算不上好,但在这种湿冷的雨天还算是舒适的。
然而……在我及其不情愿地注视下,APC缓缓地在这个好几道哨卡之后的重点戒备区停下了。大兵们打开了厚重的车门,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雨幕中,在那栋路边的水泥方块库房门口站定,似乎打定主意不走了。
只是巡逻途中的重点警戒任务吧?!一定是吧?!千万别是APC把我送到站了,我不想淋雨……
“撒,喵酱乖,下车了哟。”
让一只猫在这种气候条件下搞户外活动,大小姐你果然是恶魔吧!
(所以说你就承认了自己是猫的既定事实么括弧笑)
括弧笑泥煤!喵酱又是什么鬼?!
咬咬牙,再次跃入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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