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这些卫兵看上去装备简陋,连制服都不能做到统一,但他们的担心似乎是做不了伪的——那种怜悯似的眼神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治安……这跟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当然好不到哪里去。但这种事情又不是肯定会发生,而且,就算是发生了,我也不觉得有谁能在我手里走上两个回合的。
“C8区发生恶性事件,你们两个跟我走,暂时封闭2号出口。”
米娅还没来得急道谢,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一身漆黑,蒙着脸,端着把冲锋枪疑似军官的人跑过来吼了一嗓子,然后刚刚还在提醒我们的哨兵和他的同伴就赶忙按下了关闭装甲大门的电钮,跟着他跑了……
跑了!为了维持治安居然连出入境登记大厅的哨兵都调跑了!这管理是何等的混乱!
尔等的人手有这么缺吗?
诺卡向我报告说,那边只是一起小规模的哄抢物资事件——就是那些作为食物的灰白板砖,打架的程度最多就用上了板砖和跟板砖一样的食物,算不上什么大规模事件。
“我们走吧,再过一小时就是灯火管制时间了,没有光亮的话反而更危险。哥哥明天下午应该会回来的。”
米娅应该是在这种类似的地下城镇呆过,这种事情她倒是熟悉,在那些纷乱的危险建筑之间穿行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反而我,虽然说通过扫描也相当于拥有了一张地图,但是……我完全做不到把这些根本称不上小巷的道路和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连线对上号。
这地方人口密度似乎比建筑物数量所表现的要大。来往的人大多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很多都把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但诺卡标注出来在衣服底下藏有武器的占了绝大多数。最不济也有一把短匕首。
也有一些人三三两两闲坐在房前的,操着连诺卡都辨认不出来的方言交谈,目光透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感,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衣着破烂的流浪汉手中不明成分的卷烟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左后方的角落里有人在打架,俩兄贵头破血流撂着板砖,并不是没人看到但的确没人搭理——这是明智的,两个打架的人腰里都别着枪,不知为何都没有拔出来。前面的巷子里有发生一些挺恶心的事情——一个女的仨兄贵……
咔——
“长官,皇帝陛下有言在先,您还不适合观看这些场面。本指令具有第一优先权。”
诺卡把我感知中已经打上厚厚一层码,依稀还能看出在蠕动纠缠的肉色人体图像换成了火柴人……
喂!你以为我想看啊!
“检测现场……存在致幻性药物与超过必要的干粮块……判定为哔——交易,长官,请不要干涉。”
作为成年人(咦?)我表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按捺住“扫黄打非”的职业冲动,扭头看了看米娅。她也默不作声地走着,拉低兜帽——这东西似乎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尽力避免视线交汇,小心翼翼的避开其他行人之类的。她应该没有看到小巷里的那一幕,但那几个打架的她的确是看到了,但她却无动于衷地继续向前。
作为一个孩子,她当然无法对此做点什么,但连一点点好奇都没有,我不信。但……这应该是在红区的生存之道吧?别多管闲事……
恐怕米娅也清楚,就算是不管闲事,也不代表麻烦不会自己找上门来。比如……
“嗨,你,对就是你,停下!喂,你听到没有?!”一个沙哑的男声突兀的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路边的行人纷纷避开,连围观的打算都没有,生怕祸及自身。
米娅闻言动作一僵,随后加快了走路的步速,一只手也悄悄伸进了外套,摸向了腋下枪套。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异常紧张……废话,碰上这种流氓,这种小女生能不紧张么?!
见鬼,被盯上了。
虽然说有斗篷亦或是遮掩面孔,但是……斗篷又不是那种能完全消除存在感的神器。我和米娅个子都小,就算是罩着斗篷还是稍嫌单薄,一看就是女性,而且还是小孩子。再或拎或背带着挺大的包裹,的确很容易被这些无处不在的社会渣滓给盯上。
我倒是“看”得清楚,这是个穿着劣质仿皮革外套和破旧牛仔裤的男人,面像凶恶,手中拎着一根看上去分量不轻的钢管。他兜里有两三块浸了**的布条,那种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致幻性药物,以及些许子弹——会带着这种东西瘾君子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似乎他身上还有一小袋子子弹,不多,但口径十分杂乱,就那么混放在一个小布袋里。他身上没有枪,能算得上武器的就是那条钢管和一把折叠刀。应该还好对付。
我跟在米娅身后,这个男人靠近后,居然伸手试图搭上我的肩膀——这是我的底线,我不能容忍这种人和我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我放开左手拎着的包,仍由它落在地上。双手一翻就反握住了配枪的枪柄,随即转身猛地给身后那位兄贵一套流畅的连击——手枪尾部坚硬的击锤成了很好的攻击头,高频击打着那倒霉蛋脆弱的腹部,还有……
好吧,这是身高的错,打那种地方,我也不想的……
不过,打击效果意外的好?
而且……由于局部隐形立场带来的精神力增幅的不稳定,每次打击的力度几乎是在某个区间内随机浮动的,某种程度上,这让他更不好受。
在他因为某些部位吃痛而跪倒时,又因为我的一记上勾拳向后仰去,最终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后脑勺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一磕就不省人事了。他手中的钢棍也叮叮当当地顺着有些坡度的肮脏地面一路向下滚去。
对付这种暴徒,打到这个阶段一般而言我会更习惯再在对方腹部补上一脚……但现在很明显不适合这么做,因为……对面不止这一个人。
这伙人大概有十五个,就是之前我们身边那些看上去无所事事的肮脏平民。清一色男性,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凶器,但最好的也就是一杆很可能是上世纪末用来打鸟的土制短管火枪。从动作来看是打算跟着那个已经不省人事的家伙之后一拥而上,但由于某人被我戏剧的揍倒而暂时震慑住了,但我展现出的威胁性很明显还不够,这些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散开。
嗯,震慑效果还是有的,有人很不自在的并了并腿。
我把枪翻转并举了起来,不时改变瞄准目标以确保威慑力。局势稍微僵持了下来,那些邋遢的男人在看清楚我的脸后似乎有些忌惮,至少比看到我暴打他们的同伙亦或是掏枪更加忌惮——本来戴着兜帽只会露出下巴,但经过冲突后,兜帽会不可避免的往后滑,完整的面部也就露了出来。
我不觉得自己的脸能有什么威慑性——激起犯罪欲还差不多。这么说——应该归咎于脸上那些用于伪装的纹路?
趁着对峙往后看了看,米娅居然奇迹般地撂倒了一个看上去已经被致幻性药物和一些别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玩意掏空了身子的瘦弱男人,我没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也把自己的枪握在了手里,很是戒备地指着身前,往后退——直到碰上了我的背才停下。
啧……我不想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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