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钟,天赐吵醒了在沙发上相拥而眠的我和明月,只听他一边敲门,一边呼唤:“五姐,开门啊,我忘带钥匙了,五姐……”
当明月揉着朦胧的睡眼打开门时,天赐闯进来,在向沙发上哈欠连连的我以及门口衣装齐整的姐姐扫视片刻后,满意着一笑而过。
他在主卧室换完羽绒外套,又匆匆出了门,用高傲的背影留下一句话:“在家等着,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想到天赐连续跟我照面两次,都是连最基本的招呼也不肯打一声,我满脸不悦。
那时候,明月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好像可以洞悉我的一切心思。待天赐走后,她慌忙解释道:“我弟弟不懂礼貌,希望你别太介意啊!”
我无奈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唉!爹、娘连着生了六个闺女,快50岁了才得儿子。当成‘金元宝’来养着,捧到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给惯出这一身臭毛病来!”她用惋惜的口吻说完,递过来一个乞求原谅的眼神。
我那带着埋怨的小情绪顷刻间便在她柔柔的秋波里消融掉了。
“你不应该是‘六姐’吗?”我打破尴尬,想找话题来掩过去自己这本不该有的小心眼儿。
“那天,你说自己有五个姐姐,刚刚又说父母有六个闺女,可那小子怎么叫‘五姐’呢?”见明月还没回过神儿来,我带着疑惑又多问一句。
听完我的问话,她的表情突然沉重起来,酝酿了一会儿,讲述起“五姐”的故事来:
小时候,爹娘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想要给我们白家留下一个后人。连着生养五个闺女之后,又生下了我,是的,就像你理解的一样,我本是老六。然后在我不到一周岁时,娘又怀孕了。据说在妊娠后期母乳中断后,我有点难伺候,只肯吃奶粉。因而导致贫苦的爹娘难以养活,他们便合计把我过继给了在县城安家的小姨。
那时候,小姨父是县里针织厂的厂长,很有钱,还很懂得疼爱老婆、孩子,所以我和小姨还有表哥明辉过得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只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五岁那年,小姨父受奸人陷害被警察带走,判了20年监禁,没收了房子和财产。在入狱几个月后,他因气而病,在忧郁中死去……
办完小姨父的葬礼后,小姨带我和明辉哥回到了乡下的老家去上学,那时我六岁,读学前班。
清苦的农村生活还没来得及赶走我们的悲痛时,突然冒出来个“爹娘”带着面黄肌瘦的五姐茉莉住在了我家。就在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一直爱着我的小姨,不是妈,小姨父,竟也不是爸。特别是在得知“爹娘”想要“落井下石”——把我从小姨身边夺走时,我内心的悲痛暗暗转变成了怨恨。
有天放学回家,当看到鬼鬼祟祟的五姐茉莉在试穿我的旧裙子时,我把对爹娘的怨恨一股脑发泄给了她。我使出浑身力气打了茉莉一个耳光,只打得她鼻孔和嘴角血流不止。
哎!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特别是想到她后来对我的“以德报怨”,我真是悔青了肠子。
“爹娘”在家里逗留半个月,不知道动用些什么方法,终于说服小姨,把哭成泪人儿的我带回了出生地——白家庄。回到“新家”后,我的生活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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