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现在司命塔的模样。
数百米高的司命塔被绿色元力紧紧包围着,那元力浓的像液体,却飘逸得像雾气。绿雾之下,桐子介甚至能看到几条粗大的黑色动脉在蠕动的,那本是金色的,是司命塔中最大的元力动脉中的几条,如今却被那绿雾掩住了光芒。唯一没被绿雾包围的,只剩司命塔的最上方赤红的光柱了。
桐子介望向那光柱,像太阳一般的将整个夜幕点燃。
此时桐子介的心也像是被点燃一样。
从小他被灌输的知识便是,他汤国的司命很强,但具体是怎样,似乎没有几个人曾经目睹过司命出手时的样子。虽然桐子介曾见过那位绿发青年很多次,不过都是在远处远远地观望。每次他都会幻想着这墨绿的长袍下又能隐藏了多大的力量。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事实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因为没人能比一个技师更清楚这座塔内流动着多少的元力,而如今这些元力被仅仅一人之力给压制了。
桐子介笑笑,盼着明天早日到来,去找那绿发青年。
在那汤国皇宫。
长安北郊,在长夜大道的尽头,有一片绵延的竹林。穿过竹林,则能见到一道雄伟的山崖,山崖下耸立着高楼台阁,占据着山脚下数十里的地方。围绕着这些高阁的,北方是高不可攀的太命山脉延伸到此处的冰山一角,南方则是一条细腻的河流,不宽不窄,不急不缓,悠悠地自西向东流去。
这时从竹林中冲出一位骑马的少女。黑色的长发飘飘,妙丽的身材隐藏在如云似水白衣之下。她的表情似乎永远带着笑意,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兴趣。这时她水润的眼睛总是发着光,每当一笑就会弯成月牙。
少女少女在河前下马,牵着马走过前方木桥,木桥的终点,便是太符院。
太符院是一处学院,吸纳有修炼天赋的人的学院。这座学院的创始人据说是一位大修行者的同时,也是一名天才的符术士。
尽管符术这种技巧已经不是主流,但名字却代代沿袭了下来。
鲜红的漆,漆黑的瓦,翘起的屋檐。房子的二楼还有一座弧形的廊桥连接着北边的另一栋房子。
少女来到这里,兴奋地跑了进去。
一楼没有人。
却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来者的脚步很沉稳,好像每一步都是找准了位置才会落下。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听他的脚步声,似乎像听一面被缓慢敲打着的战鼓,声音毫无刺耳之感,但每一声却好像都震动着听者体内的元力。
来是个高高的中年人,身上披着一条黑色大衣,里衣是白色的,黑色大衣上纹着千百条绚丽的金色纹路,神秘却不浮夸,宽大的衣袖垂下,露出一双修长整洁的手。
中年人的脸上已有了几道皱纹,皮肤比起年轻人也显得略微有些暗黄,但他的五官依旧挺拔,而眼神似对周遭的一切都有着玩味的心态,嘴角略微翘起,带些自来卷的头发,其中的一撮在额前垂下,增添了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中年人笑道:“你来得很快。”
少女笑着,眼睛也弯成了月牙,高兴道:“我哥不在家,所以我一接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跑了过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写了个简讯放在我哥的房间,就算他回来也能知道我去了哪。”
中年人道:“这倒是多此一举了。”
少女问:“为何?”
中年人道:“因为小白也会去上幽。”
少女惊道:“那我们岂不会在路上见到他。”
中年人笑道:“他会看到我们,但我们却不会看到他。”
少女低下头,咬着嘴唇,似乎在想象她回到家被他哥责罚的样子。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哥知道是我带你去,便不会担心你的安危,也不会责怪你。”
少女的眉头舒展开,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轻松道:“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去了再说。这一次我们去干什么?”
中年人道:“汤国前几日进行的灵引仪式出了些差错,不知是什么缘故,但最后还是成功地牵引回一个灵魂。按照诸国的规定,灵引后的十五天其它国家不能与被牵引来的重生者进行见面,如今十五天的期限马上就要过去。我也该去一趟上幽,与那新来的重生者聊一聊了。若是他的能力对我国有帮助,我便会尝试说服他来我国做客。若是对我国无益,也能交个朋友。”
少女又问:“那我们怎么去。”
中年人道:“你不知道我出行的方法?”
少女笑道:“但我知道你总会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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