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去干活的。他们看月落河上的浮桥有些毁损了,就想趁着立冬之前修好,怕贪玩的孩子摔下去。”
“那他们可有踏到对面的土地上去?”
妇人摇摇头表示不知:“村长有令,青洲镇任何人不得踏入河对岸。我想……我想他们应该不敢过去。”
阿槿想了想,这三年好像确实没有任何人敢违背村长命令,转念问道:“可能事出有因,青洲镇各家孩子可都安好?”
“我家富贵好着呢!”
“我出门的时候,我家柠子还在洗衣服。”
“我家孩子也好好的,他外婆来了,正在家里聊天呢。“
“老李家那个浑小子呢?昨儿我还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带着二牛去河边了。”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说了一圈话才发现只有镇子西边的老李家儿子不见了。老李家这儿子,自小就不让人省心,心思倒是单纯,但就是闲不住,一个没看住就跑出去闯祸。
老李早些年摔下山,腿脚不利索。心急如焚也帮不上忙,其他人还有昏迷的亲人要照顾,只有阿槿能腾出手来。她向阿喵和鱼白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独自拎着药箱消失在夜幕里。
鱼白不放心,但一想到阿槿有蛟龙的灵力护体,就没跟上去,专心熬药。
***
阿槿提着灯笼走过浮桥,河对岸的温度明显比清洲镇要低,夜也阴沉很多。茂密的树林里,没有一丝动静,她只好凭着当年的记忆缓慢穿梭其中,以防遇到不测。
她不敢大声呼唤李根和二牛的名字,只好摊开掌心,洒下一些闪着荧光的花粉,轻轻吹向黑暗之中,在心里默念:寻找到曾经触碰过花粉的孩子。顿时荧光飞起,宛若一条璀璨的小星河,在空中起舞。
可是迟迟没有回应,阿槿反倒是越往深处走越是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她屏息侧耳,想听得更清楚,好分辨这呼吸声到底是来自人还是兽,又或是鬼或妖?
荧光有些细微,但不难看出草丛深处有人。阿槿握了握手中的灯笼,脚下踩着的落叶声音窸窣,她伸手拨开浓密的草丛——
“啊”一声灯笼被踢飞,那人额上有血迹,阿槿只看到他身穿华服,就被他反身压倒在树干之上。死寂的黑暗之中,两人刚一对视,那人就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掐住阿槿的脖子。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必死无疑,蛟龙的灵力只能对抗邪恶势力,无法伤害凡人。
阿槿丢掉手中的药箱,双手握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挤出一丝力气:“我……我是大夫,来……来找……人的。”
那人的手稍微松了松,但威胁还在,阿槿握住他的手,觉察此人皮肤细腻,手指头处却有明显的厚茧,想必是个常拿重物之人。再以他伸手的高度,阿槿猜测他个头很高,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又为何会受伤于此?
阿槿踢了踢脚边的药箱,瓶瓶罐罐立即发出碰撞的声响,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一并松开。听见他转身,阿槿只好胡乱伸手抓人,所幸让她拉住了一只肌肉紧绷有力的胳膊:“你受伤了,我给你看看吧。”
“不必,只是一点轻伤,找人要紧。”他的声音和夜幕一样低垂、宁静,只此一句,阿槿便听得入神。没想到除了当年的大学初恋,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阿槿不肯松手:“既然还要找人,就更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欠我人情,问诊费我照收。”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诊费!
“怎么样,大叔?我阿槿的名声可是整个青洲镇闻名的,保管你容貌恢复如初,以后三妻四妾不成问题!还包治隐疾哟~”
三妻四妾?还隐疾?
那人扯了扯嘴角:“叫我易殊衡就好,至于……”
他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才冷冰冰地说道:“不劳你费心,我行不行,试了的人才知道。”
阿槿啧啧几声,拾起散落的药瓶和灯笼,借光照了照他的脸,陡然瞳孔放大,提高音量:“易大哥!你怎么长得那么妖孽!”
装了许久古人,没想到还是在见到帅哥时瞬间破功……尼玛这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妥妥就是能跟wuli王凯打擂台的男神啊!就是放在古代,也是一张让人想脱衣服的脸。
“怎么?你见过像我这样的妖孽?”易殊衡说得理直气壮,明显感觉到阿槿眼中的爱慕。
“没,没。”
“我倒是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他来自仁都,美女如云,物产丰富。
“我……怎样?”
“没事。我们快点找人吧,那几个孩子的安危要紧。”他紧了紧腰间别着的佩剑,暗暗沉下那句“我也没见过你这样,好像带着仙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