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斗。”施老三小声对陈海道。
“范永斗?不认识!很厉害吗?”陈海皱了皱眉头,也没想起来明末是否有这号人。
“具体咱也不清楚,听说生意做得很大,都做到关外哩。”施老三道。
“管他做到哪儿,老子今天就是来买粮的,你卖还是不卖?”陈海不关心什么范永斗,在白水耽搁两三天了,他担心再耽搁官军来找茬儿。
“这位公子,生意自然是要做,这样吧,虽然东家定了四两七钱银子的价格,但在下做主,就按四两五钱给您算吧,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但愿回去不会被东家责罚。”
范掌柜一听陈海还是想买,心中顿时大定,随即还装出一番为陈海着想的样子。
“三两银子一石!顾阎王,还等着作甚?招呼兄弟们搬粮食!”陈海对顾阎王吼道。
范掌柜本以为陈海会继续压价,他都已经做好了继续讨价还价,最后将最终价格定在四两银子一石,虽然少赚了点,但这群人看着也有些棘手。
可没想到陈海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三两银子一石,那是前年的价格了。
“来人!都给老夫出来,有人抢粮了!”范掌柜见外头呼啦啦又进来七八个人,赶紧朝着里屋跑去。
铺面上只有几袋样品,范家的粮食都在后院的地窖里头保存,范老头一呼喊,里屋很快的就跑出来五六个彪形大汉。
这些人手里拎着鬼头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陈海面不改色,带着十多个人径直奔向粮铺后院。
一个刀客似乎看出陈海是打头的,手持着大刀在阵前玩了一套花活儿,把个鬼头大刀玩的是出神入化,嘴里还嘿哈嘿哈的吼着,意图想让陈海知难而退。
砰——
陈海掏出手枪一枪打在这人的脚面上,这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脚哭嚎起来。
“这是警告,谁动谁死!”陈海用枪指着剩下的刀客,并示意顾阎王下地窖搬粮食。
粮铺的地窖共存放了约莫六七百石粮食的样子,但陈海只令人搬走了四百石。
他听从了施老三的建议,只搬了大约三百石的米面,其余则是高粱、黍、粟等的杂粮面。
范栋楼坐在一边抹着眼泪,白水县的柴知县根本不管他粮铺的事儿,他想这下子真的是完了,莫说调离白水县,估摸着直接就会被解雇吧。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
“银票加这些因子,一共是一千二百两,你数数。”陈海令人将一口木头箱子搬到了范掌柜面前。
范掌柜惊呆了,他撩起袖子擦了擦汗水和泪水,打开箱子一看,里头竟是白花花的银锭子,还有几张百两的银票。
“这……这……老夫……够了,够了。”范东楼结结巴巴的道。
他的脑子都要懵掉了,但这么多年来他不知经手过多少银子,只粗略一看就知道面前的银子大概有多少。
陈海闻言,头也不回的就出了粮铺。
范东楼拿起一锭银子,掂量了一下,确信这些事货真价实的官银,泪水就又下来了,他追了出去循着陈海的背影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一千两百两银子没给少,因为陈海买的粮食中夹带着一百石的杂粮面,正是因此范东楼终是保住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由衷的感谢陈海。
陈海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打算深藏功与名。
唉,要不说没文化真可怕呢,倘若陈海前世也是学历史的,知道这范永斗是谁,估摸着肠子都要悔青了。
又一个时辰后,两百多人的队伍终于将一应工具购置妥当,四百石粮食装了足足十几大车,一行人朝着梁山方向,逶迤而去。
走了一会儿,陈海又回头看了看白水县城。
‘我不是土匪’,陈海嘀咕了一声,而后打马朝着梁山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