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发现,划破的小腿肚不知什么时候被包扎了起来。
“那你也不要逼我”彩彤用哭的嘶哑的声音,眼泪不住的流下,也不知道是深秋的风太冷?还是霓虹灯的光太刺眼。
“江晨,我求求你,不要这么作践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和白洁分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好好的好不好?”
当白洁的名字再被提起,我下意识的躲避,对着彩彤吼道:“你跳,你跳,老子不管你了”
可我不管如何逃避,总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无法自拔,而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彩彤低下头低声的抽泣,许久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擦干了眼泪,对我说:“就这一次,我请你喝酒,在这以后,不管你是死是活,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不烦你了。”
终于要说出这句话了吗?
就像白洁说那句“他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个世界,没有谁有义务去关心你,人的心那么窄,又怎么可以容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呢?
“彩彤”我叹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其实彩彤对我很好,我不敢忘记,可是越是如此,心里的负罪感就越深,我讨厌这种牵绊,讨厌这种相关的一切一切的感觉。
“去我家吗?”彩彤小心翼翼的望着我。
我不敢看她摇了摇头说:“就这儿吧”
彩彤点了点头,让我等她一会,然后就跑开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提了鼓鼓的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酒。
我捏起一瓶酒往肚子里灌了一半,觉得好多了才停下。彩彤对着我笑,可是我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笑容里的忧伤。
“我也会调酒,我会调三种酒”彩彤说。
在这个夜里,我们就如同两个孤独的驱壳彼此慰藉,寻求心灵的温暖,可是灵魂迷失在这个城,寻不到踪迹,而我们总有一天会在冰冷的夜里慢慢死去,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调酒的样子非常生疏,在我看来仅仅只是把各种各样的酒混合起来而已。
“给”
我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将酒放在眼前,透过路灯似看到了酒里的世界,在天与海相接的地方有座城,夕阳永恒不落,大雪落下,满城苍茫,城里有一个长发微卷的女子,女子背对着我,仿佛在等待一个可以终生守护的恋人……
“这酒叫什么名字?”我平静了下来,望着酒出神,感叹道:“它应该有一个名字,不是吗?”
彩彤盯着我,有泪从眼角滑过,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像一朵开在夕阳中的百合,只是身上沾满了朝露。
“在记忆深处寻你”彩彤转过身,许久再次转了过来颤抖的说:“它的名字叫:在记忆深处寻你”
“在记忆深处寻你?”我重复一遍,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当舌尖初碰的那一刻,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弥漫而开。
记忆?如果记忆被遗忘,深处又有什么?可是,就算有,只不过是痛苦的根源罢了……
一饮而尽,我将空杯丢在地上,对着星夜读诗:
不知是雾遮住我眼?
还是看不到那城
遥遥无期
却有汽车的轰鸣催泪
熄灭了希望的火焰
只有欲望与现实熊熊燃烧
在那座遗忘的城中埋葬
即使隔了无尽的岁月
尘封的记忆终不曾苏醒
念完我已意识模糊,喃喃道:“传说,有一个人,他的思念穿越整个岁月长河,他的等待跨越大江南北,然而他的忧伤却只能化作一抹浅笑……”
我明显看到了她的眼泪在夜里流逝,或许我们不曾以为彼此,用夜里的黑掩饰,可不论如何,一切都将不再,曾经永远尘封。
“你是诗很美,就如同自由自在风,在潇洒中忧伤,那忧伤跨越山川。就如同爱尔兰的雪,划破一切的黑,那黑就如同你的眼,看到一切的真真假假”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沉就要倒下,然而就在倒下的那一刻,忽然看到她纵身一跃跳下了护城河。
我瞳孔猛然扩张,忍着疲惫强行支撑着身体,随着那道白色的影子一跃而下,仿佛间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这有三杯酒,下次见面,我会为你斟第二杯,可惜……”
寒风刺骨,一头扎进水里,寒气让我蓦然清醒了过来,就在清醒的一刹那,恍惚间在水底看到了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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