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灌醉的样子就有些心疼,连忙侧过身去拿住酒壶,又看到谢珝的手搭在自己抢过酒壶的那只手上,望着她不说话。
魏婉盈被他长时间盯着看,有点不好意思,但仍然强硬地拿走了酒壶,朝着谢珝微微摇头,笑着说:“可不能再给你哩!上次就是你喝醉了,让蕊儿见到,闹了番笑话,若是今儿又醉酒让她撞见,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
“呵,那丫头,就是闹得慌。她啊,最听你的话,从来都不爱搭理我,有什么好东西讨巧送给她,连点笑容都不带给我一个的。可见得我这个父亲当的有多失败!”谢珝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像是在抱怨地说道。
“你还怨上了,当初你莫名其妙的从了军,这是父皇准允的,我不好多说什么。那几年你常年在外领兵作战,我心中万分担忧都无人可诉。临盆那段时日,你千辛万苦赶回来,当时我不知道有多感动,可我刚生下蕊儿就没见着你,侍女却回禀说你又赶赴边关去了……”
越说魏婉盈心中就越觉得委屈,语气中难免带上了质问,“你告诉我,你们父女两个一年里能见上几次面?你回来后,她还认得你是她爹,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魏婉盈就从衣袖中抽出丝帕想默默拭去眼角泪迹,尽力掩饰绝不愿意透露出一丝软弱,可眼泪这种东西哪能强行抑制得住。
谢珝只见得平日里一句重话都不忍对着说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和泪人似的,着实令人心疼。
谢珝心里想着,这些年确实是苦了她了,偌大一个长公主府需要她来操持,往日里交好家族的关系维系,孝顺父母友爱兄妹……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压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婉盈还给自己生养了一个聪慧伶俐女儿,他实在是没有尽好自己的责任,这些本该是由他来承担的。
可他天天想着的全是战场伤员、粮草战马、阳谋奇兵和军情奏对,只有闲暇时才会想起家里,细细追究起来简直令人羞愧。
谢珝站起身来,移步跨到魏婉盈身前,手指微动抬起魏婉盈泪流满面的脸庞,细心的轻轻拭去,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愣住也不再落泪,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在她眉目间印下轻吻,随后顺势将人搂入怀中,轻拍脊背安慰着。
不一会儿又开口问道:“还记得你我的定情信物吗?”谢珝语气和缓温柔。
魏婉盈还有些抽咽地点点头,俏脸微红,不太好意思的回道:“记得,你送的那卷仕女图画轴,我还好好收着呢。”
一看得妻子这般娇羞模样,谢珝更起了打趣的心思,“哦~有没有时常拿出来赏玩一番?”
魏婉盈听得这话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凤目睨了谢珝一眼,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谢珝痛得龇牙,但仍是出声道:“喜欢就好!改日,我给你和蕊儿母女两个都好好画上几幅,一准让你们俩都满意。”
“珝之,你……不用去边境了?”魏婉盈有些惊喜交加。
谢珝点点头,“如今边关不比以前纷争动荡,我应该能在京都好好陪陪你们母女一大段时日。”
“……而且,孝睿皇后新丧不久,我想多呆在京都里,好歹也照拂一下小珩的那两个孩子。”
“嗯,这样也好。妹妹去了,只留下了旭宁和渊儿两个孩子,我们自然要多加照顾些。过几日,我会随着娘一起进宫去越凤宫看望母后,想是肯定能见着旭宁和渊儿的。”
魏婉盈略一思索,“若是可以,就将她们姐弟俩带回府中小住几日,让他俩散散心,也宽宽爹和娘的心,想必母后也是会同意的。”
谢珝听闻这番话后,更是放心不已,“可以的话自是再好不过,为夫就劳烦婉盈你多多费心了。记得也代我向母后问个安!”
魏婉盈笑意满满地点了点头,“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去歇息吧,这会儿可不能让你在这儿借酒消磨时间了。”
言罢,两人气氛和谐的相携离去,出了摘星阁,径直回去卧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