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的小村庄,老外公的大马车是首当其冲的,许多人物随着老外公一点点被牵出来。那些人物和故事便一点点全都活灵活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于是成天和他们泡在一起,他们似乎充盈和荡漾着我的生活。每个人都说要和我在一起,因此我必须用文字将那些已经在或者不在的我记忆中的人和故事写下来。我希望他们和我在一起,我也更希望他们和所有读到我文字的人在一起。让他们不朽吧!但凡存在于这个地球的人都可以不朽。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故事,我紧紧是一个蹩脚的记录者而已。
感谢大家和我和他们在一起!谢谢大家。
当我开始写老外公的大马车的时候,起初我的脑海里是儿时的许多事情和场景。比如老外公带我去车马大店,比如学校前面的杏园,杏园旁边的池塘,池塘里咆哮的青蛙,以及神秘的庙嘴山的传说,当然还有学校操场上游玩的孩子,以及学校后面的萝卜地。
视线在远一些就是大舅和小舅舅的四合院,小舅的小卖部,以及村上的打麦场。
闺蜜黛玉蓝家院子门前的那颗大杏树。她哥哥家就在隔壁,他们家也有一个高房子。那时候我经常去黛玉蓝家过夜,她会给我吃摸了蜂蜜的烙饼,或者会带我到她家后院里摘菜。那里埋着她死去的爸爸。据说是活活饿死的。她妈妈,我们管她叫黛家老奶奶,其实那时候不过五十来岁。农村妇女幸苦,早早就显老。那里象我们现在,我这个年纪也可以被叫老奶奶了,可是任谁也不会那样叫我。如今的女人个个都想当狐狸精,而且狐狸精似乎也是褒义而非贬义了。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就是我到别人家打游击睡觉的时候,妈妈经常要我去大舅家。但是我一溜烟就串到好朋友家。因为她会给我讲那些我闻所未闻的事情。那时候我只有九岁,黛玉蓝,我的同班却比我大四岁。那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跟我将男女之事。我懵懂之间接受了性教育。觉得那很神奇。我自小喜欢神秘的事情。因此但凡没有听到过的全喜欢听。而且我喜欢幻想,经常会将幻想的事情当成现实。祖母那时候说我撒谎。后来才知道那是于幻想有关。
爸爸一来,妈妈对我的管教叫松懈一些,因此我可以有机会开溜大吉,按照自己的喜欢去做事情。最初我只是安要求去大舅家睡觉。后来就可以自作主张了。妈妈告诉大舅一家我要来,大舅一家紧锣密鼓地准备我来。大表姐老远来接我,起先我会爬在她背上乖乖去大舅舅家,后来就逃离了。
大舅一家人睡一张大炕。我去的时候只能挨着大表姐睡。大时候已经上小学一年级,经常为和大表姐谁先脱衣服谁先看谁争执不休。表弟只比我小一岁,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一到天黑就睡觉,一觉睡大天亮。除非有人讲故事。那时候的乡下没有电视机,孩子们晚上的业余生活除了听大人讲故事就是满世界的疯玩。大一点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回家。但是乡下的夜晚也是有很多的神秘和吓人的故事,专门下那些逗留在外面不回家的野小子的。但是男孩子疯玩起来是什么也不爬的。连死人坟墓这样的地方都敢去。说是看到底能否遇上异物。
和小舅妈比较,大舅妈是个开朗的女人。人长得有些象外国人,个头高,浓眉大眼,嘴巴也大。眼窝子深深,很像个波斯女人。我和表弟只差一岁。那时候妈妈经常出去开会,或者打乒乓,或者参加文艺汇演,将我留给外公。那时候还吊在妈妈的□□上。因此妈妈一走,我饿的时候就去找大舅妈。于是后来大舅妈得病住院。我守候在医院,她做了乳癌手术。大舅妈回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说去我和表弟抢□□的事情。舅妈说我的嘴巴巧会说话,总是哄得表弟同意我和他分享母亲的爱。那时候大约已经两岁左右,和表弟分他妈妈的□□。规定好一人一边。舅妈的□□很大很丰满,奶水足,同时养育两个孩子一点问题也没有。等妈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忍她了。妈妈的奶水早就因为身边没有孩子奶水自己不来了。于是我就只好成天求大舅妈做我妈妈。一直和表弟一起享用着一个妈妈。
大舅妈五十多岁的时候,乳腺癌发展到晚期。已经到了无法治疗的时候。妈妈说全给耽误了。那时候田里活多,成天忙着干活,不知道去医院看病。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瘤子割掉以后活了五年,人就没有了。
大舅人脾气不好,年轻时候经常打舅妈。妈妈为此经常做哥哥的工作。可是大舅一切都都好,就是脾气上来的时候总拿老婆呢出气。可是大舅对我却很好,我永远不知道他打舅妈时候的样子。因为他们打架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不知情。再说我在场的时候他们不会打架,连吵架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大舅多少继承了外公幽默的天性。我在的时候总是逗我开心。
我从小有个丢三拉四的毛病。在大舅家的时候睡了觉起来回家,发现钢笔不见了。那时候我经常丢钢笔,一个礼拜会丢几次。为此妈妈经常收拾我。于是新买的钢笔丢了,意味着又有一场批评等待着我。妈妈的脸色总归会很不好看。于是大舅和大舅妈开始兴风作浪吓唬我。
他们先说我大约是丢在来的路上了,或者昨天去爬树秀在果园了,或者和池塘的青蛙游戏的手丢在了池塘边,也或者是庙嘴山上,或者是在黛玉蓝家吃蜂蜜馅饼的时候啦在他家也未可知等等,等我的思维从所有可以想象的地方汇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缓慢地从自家窗户架上拿下我的紫红色笔杆的钢笔。逗得我开动了所有的想象,挖空心思。
晚上所有的孩子都会围在大舅身边听他讲故事。大舅去过新疆,有过很丰富的经历,孩子们都喜欢听他讲经历。但是我们喜欢的故事还是他打狼的故事。一遍遍的听,没讲一遍地虎都有不同的感觉。
如今大舅已经去世了,再听他故事已经不可能了。
大舅妈去世以后埋在了和庙嘴山并排的山脉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上。那里曾经是大舅一家的田地,后来大舅和儿女们全都搬迁离开了老家。只留下大舅妈一个人被葬在那个山坡上。孤零零的。那一年我去大舅妈的坟上看看。那坟茔的周遭千疮百孔,杂草并不茂盛,可是无数的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小虫子却遍布坟茔的周遭。有些小虫子的洞口豁然张开着,感觉那洞子的底部一定是裹着舅妈身躯的腐朽了的木板。那么多的虫子,都可怕。我想。
舅妈活着时候的欣欣向荣的生命,死后周遭确实虫子欣欣向荣的世界,不知道作何解释。
我的脑海里却是她咧着大嘴巴笑的样子。
据说直到□□里呲出血水的时候后才去医院。晚了。要么还能多活几年。
在大舅妈身边陪护她的时候我看一本很厚的英文书,她的主治大夫还拿起书看看。舅妈的属狗受伤司机手术做好以后,实习医生疏忽,出现了大出血,辛亏大夫及时赶到,两个还在医学院上学的学生被大夫一顿狠收拾。舅妈却流着血让我跟主治说不要为难孩子了。他们还年轻。
大夫回过头来说,哪有你这样的患者,他们如果不教育,别人就会没命。大舅妈还是咧着嘴,这回不是笑。她说疼。她说疼的时候我知道那疼就是钻心的。
妈妈经常抱怨大舅舅没有照顾好老婆。说看看老婆这么早走了,老了谁陪你。
大舅去世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那一年的清明,大舅回老家和小舅聊天。兄弟很久不见。见了高兴得聊了一夜的话。那时候外公已经去世。兄弟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年轻的时候链各个舅妈不和,两家人有很多的矛盾,互相都不大来往。随着年纪的增大,矛盾也化解了,因此兄弟情谊日建浓烈。因此就有很多的话讲。
一夜话后,大舅说要上茅房。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突然伸展了一下胳膊,人倒地,扶进房间躺在炕上,人就没了。去世后就葬在了舅妈身边。大舅妈或许在想,我终于等到你了,因此她也不寂寞了。大舅去陪伴她了。我想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和活着时候一样互相掐着也免得一个寂寞了。大舅会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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