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得到了值得宽慰的东西,“我和张医师这几天又对全舰员普查了一次,除了多名舰员有失眠情况之外,其余舰员并无异常,在捕捉那艘鬼船勇士号时受伤的三名舰员正在恢复中,而且恢复情况超出预期。”陈丽医师眼中的欣慰和他一样。
“那么说,我们是一枝独秀?”晋国强转而又暗淡下来,
“旁边不远那两艘科战舰上每天都有舰员倒下,而我们却依然健康如初。说实话,对于这种上天眷顾到异常的情况,我感激涕零之余真是有些不安呐!你应该懂的。”晋国强思绪万千,感慨良多,而对面的陈丽双手一摊,表示她实在没辙。
谁也不知道缘由。
“陈医师,相信你也研究过我们上次执行火星任务出现的状况,有些病员会病情突然加重,又无声死去,”晋国强想到这里胃部就有些抽搐。
他愣了下,确定只是自己的臆想后又继续说,“他们这些病员已经十几天了,看样子已是病重,当然这也是我瞎猜的,只是看他们和我的那几个战友是同样的症状。所以只能麻烦你每天给这些病员做两次巡查吧,万一,”
晋国强看了一下外面的门已关紧后,回来坐下继续说,“万一他们不行了,我们好提前通知到他们的舰长,毕竟是友舰的舰员,联合舰队是有这样的义务互相协助的。我们做到问心无愧,让宇航司那里减轻一些亚特国对他们的压力,国际政治么,挺麻烦的!”一想到亚特国,就联想到各种冲突,自己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晋舰,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忧虑,我尽力而为自然心中坦荡。另外相信张夏医师在航空领域的医术也应该是处在第一梯队的,他也完全同意我的看法,请您不必有其他疑虑了,您最近睡眠不好吧?”张丽静静地看着他,白皙的脸是一副典型龙国女子的温婉,作为一名航天医师,她的医术是无可厚非的,如果她不行那谁行?张夏医师更是如此,他需要做的就是信任他们。
“这段时间睡眠确实不好,想的太多,做的又跟不上,”晋国强难得在这里小吐一下槽,心情居然好了一点点,“嗯,您给我开的安静片还不错,多谢了!再见吧,您也早点休息。”
这是一个同样忙碌的日子,晋国强和鲍伟正在舰长室里商量着事情,关于宇航司准备让星启号单独启航前往火星登陆的大事。就在联合科战舰在终于统一意见要开拔火星时,却因为亚特国和苏美尔帝国发病人数突然增多了好几个关键人物又一次耽搁下来。
对于为何单单龙国星启号科战舰的舰员没有一个人发病这件事,整个世界都在议论,尤其是亚特国内更充塞着各种阴谋论。晋国强和鲍伟知道这些情况,正因这种阴谋论在亚特国和苏美尔帝国的上层发酵和蔓延,才是非凡号和雪龙号迟迟不向火星进发的根本原因。
“晋舰!我有要事见您!”
内线电话响起,是陈医师的急切声音,晋国强心里一沉,是那几个病重的舰员出事了?但昨天还说正在恢复。“说吧,这是我能承受的范围,”晋国强脑子里都是要不要先开拔的事情。
“要不您来医疗舱一趟?快!”
什么?要我去,还不说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医疗舱里发现火星人了?晋国强耐住性子,“好吧,如果让我过来的惊喜不能抵消我此刻的好奇心,那么这个月的奖金就,”晋国强觉得陈丽的声音有些喜色,所以肯定不是坏事。
“放心,我不担心奖金,只担心您给的够多!”陈丽终于在那里笑出声,旁边还有几个人在用亚特语说话。什么时候舰上又来非凡号的人了?晋国强看了一眼鲍伟,后者正翻着火星任务登陆计划日程表,头疼着。完全没有关注他这里。
晋国强挂了电话就往医疗舱那里走去,是谁同意新的非凡号病员过来的?不过陈丽也没理由这么开心啊?
临近医疗舱,他看到前面围着一些人,看热闹?来新人总是很新奇的,这不奇怪,“各位,围着看什么呢,没见过人类么?我们是同一个祖先......”
人群分开,医疗舱舱门大开着,里面十几个人在说着话,其中一个就是陈丽,还有张夏医师,这位四十五岁的医师满脸惊喜未散的感觉,嗯,发生什么大事了?
走入医疗舱,陈丽第一个喊,“晋舰,您看看他们!”
看谁?嗯,原来是穿着医疗服的几个亚特人或坐或站,病床也被挡住晋国强看不到躺着的病人。我没看错吧?这些人虽有些憔悴却也没什么倦容,他们是什么理由登上的星启号?还不经过我的同意!必须要处理相关人员!一股怒意自心底窜上来,但被他压住了。
“这些人是新来的?”
晋国强尽量语气平缓,他不想在联合舰队的成员尤其是非凡号舰员的面前失礼,作为一舰之长他必须有这点矜持。
“晋舰,他们是前几天送过来的病人啊!您不认识他们了?这位一头金发的是非凡号指挥长波普!”陈丽依然兴奋,她指着一位正端着一杯水坐在病床前的金发男子,他那双碧蓝的眼珠看向晋国强,里面透着感激。
突然他摇晃着起身,杯水四溅,旁边的伙伴急忙搀扶住他,他向晋国强伸出双手准备握。
晋国强还没反应过来,习惯让他迅速抱拳做了一个拱手礼。
“波普先生您好!”
他脑子好像被什么卡住似的,在两秒停顿后终于发出声音。
“您好,晋国强副舰长!幸亏有了你们的高超绝顶的医术才让我们起死回生啊!”脱去病员帽后那头金发在乱飘,他身边几个高鼻凹眼的亚特人也各自搀扶着围了过来对晋国强拱手施礼,一时乱糟糟的。
晋国强依次回礼后,总算厘清了点思绪,仿佛刚从迷宫里钻出来的鼠兽,看到了一屋子的黄金珍宝,他被一种极度喜悦包裹住了,但更迷惑这些珠宝为何而来?
天哪,他们是遏制住了这七位重病员向死亡线的滑落还是已经治好了他们?仅仅几天的时间?不可能不可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们是病好了?”晋国强望向陈丽,又看看张夏医师,这位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医生此刻也有些不那么淡定,他在为一位苏美尔人诊脉,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