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秦根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一个不字儿都不说。
秦根唔了一声,两手叉在腰间,继续往前走去。
马宏眼尖,突然手指着前面,哎哎哎的连声大叫,
“哥,哥,哥,快看,那不就是躲了咱们好些天的烂棍王吗?”
秦根抬头一看,可不是嘛,正前方不远处,正背着他们站在一个馒头摊前买馒头的,就是欠了他们赌坊近二百两赌债的王二,他又有个外号,叫烂棍王,也算是白凤镇里出了名的刺头无赖。
“抓他!”
秦根一声令下,抬起腿便向烂棍王那儿冲了过去,马宏也带着其他人紧随其后。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烂棍王偏头一看,秦根正冷着一张脸往他这边跑,他倒也是个动作快的,手里馒头往秦根那边一扔,撒开腿就跑。
秦根伸手挡住扔过来的热乎乎的馒头,盯着烂棍王的身影,紧紧的追了过去。
在一条小巷子里,烂棍王终于跑不动了,放慢了步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冷不丁的从背后来了一脚,他一声惨叫,便被踢到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踢了个面,撞到了一边的墙上,烂棍王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连连喊着饶命饶命。
秦根也不说话,微微喘着气,面上一阵寒意,半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的人,仿佛像是没听到他的求饶声一般,抬起脚便是一阵乱跺。
每一脚下去,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等马宏他们赶到的时候,烂棍王已经是缩成一团,脸上血肉模糊了,不停的在那儿哎哟哎哟。
巷口路过几人,好奇的伸着头往这边瞧。
秦根一抬头,双目如同刀子般泛着冷意,
“看什么看?找死吗?”
那几人听到秦根的呵斥声,立时便缩回了脑袋,无影无踪了。
马宏歇了半天才顺过来气儿,一路追了这么远,快要把他两条细腿都给跑断了,火气正没地方撒呢,他使劲又踢了地上的烂棍王一脚,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还跑啊!怎么不跑了!”
烂棍王又是一声惨叫。
秦根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突然冷笑一声,将右手伸了出来。
在烂棍王惊恐的注视下,马宏递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给秦根。
“别……别……秦大哥,不不不……秦大爷……饶命……饶命……”
秦根接过刀子,像注视着一件工艺品一般,在手里上上下下的把玩着。
“王二,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火气又大,没耐心,没善心,今儿追你这么一大路,不过就是想找你讨回赌坊里你欠下的银两!你让我饶命,那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我也是替人卖命的,你是不是也得替我想一想啊……”
话音刚落,秦根眼里闪过几丝狠意,右手在烂棍王身上轻轻一划,便听到烂棍王如杀猪般惨叫的声音在这小巷里回荡。
只见一道尺长的刀口在烂棍王胸前出现,鲜红的血瞬间便泛出了衣衫。
烂棍王知道秦根的凶名,所以从来都是躲着他,没成想今天居然出门没看黄历,大街上被秦根给看到了。
好运赌坊里有不少赌鬼,他们每次赌的即便是红了双眼,也不敢欠赌坊一分一毫的银子,这其中原因,便是秦根。
秦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事狠绝,说一不二,自他去了赌坊后,靠着一身好功夫替赌坊收了不少烂债。
也不是没人想收拾他,可偏偏这个秦根身手了得,又有一个教武艺的师傅在镇上,时不时的会正好出现,所以至今,也没人动得了他,反而被他给收拾的妥妥的。
时间长了,白凤镇上的人都知道了秦根的凶名,见了他都躲的远远的。
也就赌坊老板最高兴,请了这么一尊厉害的门神,往后谁还敢在他的赌坊里惹事欠债呢?
“秦……秦大爷……,饶命……饶……饶命”
烂棍王在白凤镇上好歹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时候该低头便得低头。
秦根将沾了血的匕首在烂棍王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边擦边慢条斯理的问,
“饶命可以,我要你的命也没用,何况,你的命在我眼里,也没那银子有用!那你觉得,想饶命,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烂棍王哪儿有不知道的道理,立马表示现在就回去拿银子还赌债。
秦根也不与他多废话,站起身来,示意马宏将他绑起来,跟着他去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