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味,就像生锈的铁粉被我吸进了五脏六腑里。
我紧握着龙舌自动步枪,脚步越来越沉重,有种喝醉的感觉,只能紧咬牙关坚持,在快要迷糊过去的一霎那,我甚至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
剧烈的疼痛刺激我猛然清醒,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我看见了视图下方的立体实况图,我的周身出现了橙色的白透明条状物,上下左右都有,正缓缓的向我贴近。
就像入夜时某种花朵的花瓣要收紧闭合一样,我印象中好像是睡莲或者牵牛花,在夜晚花瓣闭合,次日白天又重新开放。
而我,难道就是那花朵中央的花蕊?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异常恐怖,我几乎是在应激状态下调转枪口朝身后扣动了扳机。
花瓣和花蕊下方应该是花萼,不管是什么,我觉得更为要害。
我记得接下来一发是化学弹,之前我只是简单的瞄了一眼该型弹的杀伤力,极强的吸附性和分解性,能覆盖方圆上百米的范围,凡是被化学弹粉尘附着的有机生命体都会被迅速腐蚀和分解。
它不是强碱,却要比强碱的杀伤效果可怕和彻底的多。
射出化学弹,我也算拼死一搏了。
但化学弹到底对母巢战斗单元有没有作用,我无法得知,再度陷入迷糊状态的我在摔倒前拉下了头盔的面罩。
我并没有因此真的昏睡过去,只是迷迷糊糊,双目难以视物,意识似乎也有点颠三倒四,一会儿觉得我还在基地的一号实验室,一会儿又认为在避难所,正与一个极化人在殊死搏斗。
这种感觉很痛苦,我仿佛陷入了迷幻与噩梦交替的错乱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周身一冷,脑子才渐渐清醒。
我还在漆黑的隧道中,眼前全是黑暗,战术头盔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所有视图都关闭了,只有后颈处传来噗噗的声响,那是战斗服供养系统发出的气流声。
我居然在恐怖的母巢战斗单元下逃生了?
化学弹的余毒似乎也没有伤害到我。
活着真好。
我的四肢还是非常酸软,也不确定对手在哪里,是死了?还是离去了?
现在的我谨慎异常,不敢再轻易启动头盔,只是倔强的手脚并用往前爬,目的不是为了逃命,而是想尽快让肢体恢复力量。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爬的方向对不对。
爬了很久,四肢不再发软,渐渐有了力量,这时候我才尝试站起了身,那种摇摇晃晃的喝醉状态还有一点点后遗症,头重脚轻的我只能扶着隧道的墙壁慢慢行走。
拥有二级体魄,我现在还不如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体能渐渐恢复,思维也逐渐清晰和活跃起来,这时候才恍若隔世一般回忆起刚才的战斗。
很可笑,逃了半天,也打了半天,我居然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好像是在恐惧压迫下导致的一种自我幻想式的迫害闹剧。
但橙色的亮点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头盔的屏幕中,它应该还是真实存在的。
头盔的摄像装置和各种感应触电都捕捉到了它,好奇心一旦滋生,就像是有无数毛毛虫在我的心坎里胡乱攀爬。
我忍不住又开启了头盔系统,调整到侦察隐身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