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带着面具生活,你很难分清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当有人愿意为你摘下面具,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她在乎你。
———题记
残阳如血,笼罩着整个黔中大地。
忙碌了一天,我终于下班,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出车间。
我讨厌黄昏,虽然太阳光也是红色,但没有玫瑰香的味道,虽然短暂,但感觉不到惊艳之色。
它挂在天边,像是一张狰狞的巨脸,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我感觉非常不舒服。就像小区里那只杂毛狗一样,龇牙咧嘴,不怀好意。
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喜欢雨天,因为可以闻到泥土厚重的味道,那种感觉,让人踏实。
我终究还是走出了工厂。
血红的余晖下,一道苗条而高挑的身影,在厂门口来回踱步。
我不由得头痛起来。
紫萱这丫头,果真在等我,她一个人,不见那辆浅白色的宝马七四零。
看到我到来,她略微忐忑的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甜甜说道:“大宝哥,你下班啦!”
“嗯!”我微微点头,“你的车呢?”
“哦,中午不小心擦伤了一下,开去修了!”紫萱说道,“大宝哥骑车带我也一样呀,现在是六点钟,我在一品香订好了位置,我们吃好饭后,逛逛街,然后就去电影院……”
“小萱……”我心里一叹。
什么都计划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去看一场电影,都要按流程走,那还有什么惊喜。
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做生意头头是道,精明能干,对自己的人生也规划得有条不紊,但,如果这些规划都放在生活中的每个点点滴滴,太枯燥无味了。
如果你知道你的将来是什么样,那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未知纵然会让人恐惧,但也能让人心动不已,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人生。
“怎么了?”紫萱抬起头来,大眼睛迷惑地看着我。
“紫萱,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想了想,如是说道。
“你……”紫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我看到,她的眼睛,由期待,到迷茫,最终充满愤怒。
“姓秦的,你敢骗我!你敢耍我!”
我不由得一愣,怎么一向温柔可人的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像是遭受奇耻大辱一般,冷生生地看着我。
她怎么可以用敢这个词?
难道,凡事都得顺着你,才是天经地义?
难道,你追求某样东西,得不到,就觉得受尽了委屈?
难道,就因为你是龙潭吴家人,我就非得任你摆布,说什么就什么?那我不就成一只提线的木偶了么?
原来,她也戴着面具生活,平时里的温柔可人,彬彬有礼,是装出来的,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面目。
我有些失望,原来每个人都一样,她不是仙女,超然物外,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但同时,我又欢喜起来,这样也好,我再不用整天为她的纠缠而烦恼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强扭在一起?
我忽然想妈妈了。
她在的时候,我虽然年幼,但印象中,依稀记得,她经常和父亲吵架,若是哪儿不顺,就一口一句骂父亲废物,我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但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现在紫萱一样,我不但不能满足她任何要求,反而是个拖累。
紫萱甩手走了,恨恨看了我一眼,从公路横穿而过。
一时间,车鸣声不断,那道娇小的身影,不管不顾飞奔的车辆,埋头前行。
“小心!”我狂奔而去,追上了她。
这时,一辆轿车呼啸而来,一声急刹,在我们身侧不足十公分处,突然停下。
“不要命了!”车里,冒出一个头,对我们愤怒大喝。
“砰!”
紫萱竟然猛拍了一下车盖,回怼起来,“开车了不起啊,你有本事撞死我啊,来啊!”
“你……”车主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位大哥,抱歉!”
我扶着紫萱走了,穿过公路,这时,她一下子甩开我的手。
“滚开!你不是不乐意吗?不是不在乎我吗?干嘛跟来?”
听到她的话,我苦笑。
原来是耍小姐脾气了,也许,她并非我想象的那样。
她终究不是妈妈,要得也不多,只想我陪陪她而已。
她依然是她,从前的那个她是她,现在的她也是她,都是她本来的模样。
见我不说话,她更是愤怒了,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路过一个池塘,有人钓鱼,她竟然对着垂钓者大吼起来:“钓什么钓,你钓半天,以为鱼都会像我一样傻,自愿上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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