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南荣思忠向全国下了一则「述恩诏」,诏书里将南荣康历年的功绩事件大肆褒奖了一番,并将北境第一、二、三镇作为一国两制的封地奖赏给他,而且尊其为叔父,称其有固疆拓土之功、辅佐幼主之德,临了还送了一块金字招牌,上书“德功千古(德功千古)”四个大字。如此,等同于告知所有国民,重生国王储还是南荣思忠,而且被“德功千古”绑架的南荣康,一时半会也没了起兵生事的理由,否则他就是薄情寡恩、罔顾人伦、谋夺王位、欺凌幼主。
眼见南北局面渐稳,南荣思忠又按祖母和顾颜艳的筹谋,按部就班地颁发了一系列新政。除教育、农耕、公职人员任免考核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调整海禁政策,允许人类赴海外与外邦海洋类交流通商。此举一出,重生国南境四镇的居民如久旱逢甘露般激动澎湃,一波一波的人类涌向海洋,从外邦海洋类手里买来珍珠、珊瑚、鱼虾干货、海盐等海产物资,同时把陆地的稻谷、布匹、器皿、药物等卖给他们。一来二去,南境四镇的居民们日渐富庶,外邦海洋类也放松了对人类的警惕。
一年后,顾颜艳趁热打铁,进一步放开了海禁政策。允许外邦海洋类进入内地交流通商,并以种族友好、平等之名,鼓励商贾雇佣外邦海洋类工作。对此,王宫特意出了一则「诏」:采用同等考评制度,招聘天学、农学、海学、法学、礼仪学、内廷职员等公职人员,人类和外邦海洋类均可报名参考,一视同仁。此举不仅对更换王宫陈旧血液大有裨益,而且大大赢得了外邦海洋类的肯定和支持。久而久之,南荣思忠勤政爱民、南境四镇种族平等、繁荣富饶的呼声不胫而走,引得很多北境三镇的居民也纷纷前来经商、生活。没出几年,南境四镇登记在册的常住居民已达8000万有余,占重生国全部人口的3/4。
当然,这中间也有非法异种类和其他不良分子生事捣乱,里面还夹杂不少南荣康故意派来捣乱的奸细。顾颜艳和南荣思忠发现后,将计就计,以抵御流寇之名将这几年偷偷准备好的武器分发、武装到户。这些武器虽说远不比2065年武器的高杀伤力和高科技感,但也是顾颜艳将火药、制弹、枪械技术相融合,设计制造出的一批先进精良武器,如若用来对付尚处于冷兵器阶段的生力军,足够以一当十。顾颜艳和南荣思忠还将战术、枪法列入学校课程,又以强身健体之名要求南境四镇以街道为单位,定期训练枪法和阵型。随后,又逐渐完善法律法规,严格执行弹药登记分发制度。不久,南境四镇虽表面无兵,却人人为兵、户户为营,而且,这些终于过上幸福生活的南境居民,绝不允许发生任何对其干扰、破坏的事情。
时间如白驹过隙,9年时间一晃而过。始母242年3月,顾颜艳蒙着面巾,独自走在街上。此时的重生国第五镇较她刚刚到来时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沿街的房屋店铺加盖粉刷一新,阳光打在用新技术制造的太阳能琉璃瓦上,显得春光无限、暖意洋洋。街面上人群熙熙攘攘,各个透着喜气祥和。人们穿着也不再是以前的粗布衣裤,色彩亮丽的丝绸、温软柔和的棉麻、剪裁各异的款式,无不彰显着大家思想的独立和个性的不同。外邦海洋类穿梭于人群中,他们不再卑微地沉着头,而是跟人类一样进行交易、来往和劳作。
顾颜艳正沉浸在回忆和喜悦里,王宫里的人突然找上了她。来的人她认识,是常在心宿宫行走的内廷职员江荇(xìng)。
顾颜艳见他面色匆匆,猜到有事发生,便忙问道:“江荇,急匆匆的,怎么了?”
江荇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不好了,老祖突然发病,快不行了,王储请您速回。”
顾颜艳听罢,二话不说火急火燎赶回行宫。等她赶来房宿宫,老祖母已是奄奄一息,南荣思忠正跪在床头。
思忠见顾颜艳来了,哀求道:“姐姐,你的药片呢?快救救祖母。”
顾颜艳看着思忠、哀痛地摇了摇头。思忠见状,立时像被抽干了最后一滴汁液的水草,萎靡地弯曲下来,眼泪一颗接一颗地落在祖母的床铺上。
顾颜艳双手握起老祖母的手,轻声问道:“祖母,您还有要说的吗?”
老祖母强撑着,用手指了指床头斜对面的立柜抽屉,顾颜艳连忙上前翻找,不想竟是一则写给南荣康的遗诏,内容大致为:老母近觉天命不久、时日无多,倍感思念家人。故,特命康儿入行宫探母,务必快马加鞭,所携随员不必过众。见诏即刻启程,死生必见!
顾颜艳看完后收起遗诏,对祖母说:“祖母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一定帮助思忠早日正式称王。”
老祖母的脸上泛起最后一抹微笑,而后她合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在指定好丧葬官,又依照仪制招魂、休浴、饭含、设供桌、哭踊等小殓仪式后,顾颜艳把深陷悲痛不能自拔的南荣思忠拉到僻静处说话:“思忠,报丧的名册和顺序已经拟好,只是北境那边你要早做打算,心可以痛、但不能乱。”
“姐姐无需挂怀,这道「遗诏」是祖母为我做的最后筹谋,我是万万不会辜负的。南荣康若抗诏不尊,就算我不问罪,王室宗亲也绝不会答应;他若奉诏带兵入镇,就是借母病逝、佣兵造反,就算我不反击,南境四镇8000万居民也绝不会答应;他若奉诏独自入镇,我会把行宫南方的「柳宿宫」给他颐养天年,那里离已故王室安息处「鬼宿宫」最近,祭奠祖母最为方便。如今的南境四镇早已不是9年前,人人为兵、户户为营、武器精良、钱多粮足,他要战则战、战则当诛!”南荣思忠依然神情悲痛,血液里却好似燃起熊熊烈火、正气腾腾。就在这一瞬间,顾颜艳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南荣思忠长大了,他不再是9年前抱着自己不撒手、直唤“女娲娘娘”的小男孩了,他已长高、长壮,长成一个翩翩优雅又顶天立地的一国之君。
思忠发现顾颜艳出了神,唤到:“姐姐、姐姐,想什么呢?走吧,祖母的仪式我要盯紧点才能放心。”
顾颜艳重拾心神,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此时,身在北境的南荣康已从其它渠道得知了母亲病逝的消息。他平日里虽暴虐无道,却也并非泛泛无能之辈,不但耍了一手无人能敌的金花银蛇刀,一双铁臂更是力大无穷。当他得知他的母亲有趁机裹挟他回行宫之嫌时,既已决定发兵向南,因为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怂”二字。只是这9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光南境四镇今非昔比,他南荣康的北境三镇也是大不如前。这9年里,北境居民畏惧他的暴政、向往南境的富足,已有大半举家迁往南境居住、经商。居民大量流失,导致很多农田荒废、村庄荒芜。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很多村庄的房子就像是一片片的鬼屋,冷清地吓人。他的20万生力军病逝的病逝、年迈的年迈,后续兵力补充又严重不足,而且大部分兵士的亲人、妻儿已在南境安家落户。武器陈旧、意志薄弱,直接导致生力军的战斗力早已大不如前。
南荣康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却不以为然。他的生力军是多么的身经百战,自己又是多么的勇猛骄傲,怎么可能会输给南境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平头百姓和行宫那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既如此,在准备好兵车粮草后,南荣康亲自率领十几万生力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开始时还算顺利,可自从生力军跨进南境地界那天起,灵异事件就发生了。每天早上清点人数时都会有士兵凭空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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