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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硬朗线条清晰的五官,笼上一层阴霾。
裁剪得体的西装,硬生生透出几分刺骨的寒意,与安娜擦肩而过,朝着曲西棠的房间方向去了。
安娜二丈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难不成,他不知道西棠需要用钱?”
柔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木质地板上,偶尔传来两声蝉鸣。
女人正坐在画板前,不施粉黛的脸颊略显憔悴,却遮不住明眸红唇的艳美。
恰到好处的懵懂,宛如青春文学里的学姐,正认真的拿着画笔绘画。
“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看到女人的面孔,祁墨寒原本胸口的沉闷,消去了一部分,语气却仍然冰冷。
在知道她是因为钱财的问题拖垮了身体的一瞬间,祁墨寒心头的情绪就压不住了。
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他是她的丈夫,她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他的出现吓了曲西棠一跳,专注被打断,手中的画笔也僵在了半空。
望着男人皱起的眉头,她不解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古怪的看了男人一眼,她又重新上色。
“我们结婚原本就是各取所需,你为了治好双腿,我为了拿到雪莲,至于我缺钱不缺钱跟你没关系,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曲西棠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没有注意到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的祁墨寒。
玛瑙似的双眸好像刚从冰川中打捞上来,一抹戾气从骨子里透出。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被黑暗覆盖,宛如战场上兵戈相见的杀气,兵刃碰撞,来自地狱的死神。
刚消下的怒气又千万倍腾起,他薄唇轻张半响,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这些话不是刚开始他们就约定好的了吗?
虽是这样想,男人还是压制不住心头的不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以为自己闯祸的安娜,想要进来打个圆场,还未进门,就看到祁墨寒面如冰霜推着轮椅离去。
回头瞥到曲西棠毫不知情一样的淡定,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祁先生刚刚出去的时候,好像很不高兴。”
“嗯?”
曲西棠想到祁墨寒一言不发的离开,确实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还没有完工的设计图纸。
夜,来临。
今晚的月牙似波光粼粼的水面,穿过树梢在地上洒下斑驳,佣人们正谨慎地将最后一点结尾工作做完。
祁园静悄悄的,如沉睡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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