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国在边塞会战,老令公率领八虎将出征,北国的大驸马韩昌这也是头一次会杨家父子,说实话,这心里还真没底。一番话说出来,诸位,你们都掂量掂量,看看自己的能耐成,您再讨令出战。这话惹恼了贺鲁达的大儿子贺鲁墨图,“元帅,末将愿讨令打此头阵!”“哦,贺鲁将军,你要打今天的这个头阵吗?你打可是打,本帅方才说过,有把握的你出战迎敌,没把握的就不要贸然讨令,贺鲁将军你觉着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能取胜哪?”“呵呵,元帅,末将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也得有九成,您就䞍好儿啵!”韩昌知道他老是不服自己,叫他上阵也好,也让他碰碰钉子,吃点教训,别总是那么狂,“好,既然贺鲁将军有九成把握获胜,本帅就令你打头阵,前去会战南朝先锋。”“得令!”贺鲁墨图一拱裆就下了场了。七郎一看,出来一位,此人:
身高顶丈,牛背熊腰,后脊梁上拱起一个大疙瘩来,还不塌腰、不驼背,所以叫牛背;面貌凶狠,两块儿大黑脸蛋儿,脑门子上倒有点儿见白,可能是老戴帽子晒不着;浑身的披挂整齐,胯下马,掌中这个兵刃看着怪异,一个大长把儿,光杆什么都没有,单在头上横着插上一只牛角,弯朝上,牛角尖朝前。这个兵刃叫牛角拐,单北国有,使起来牛角尖可以戳、钩、钉、划,牛角把可以支、托、砸、拍,还可以拐、挂、拨、扫、崩、扑、截、缠,是北国特有的独门兵刃。
俩人在场子里一打照面儿,通报完了名姓,可就撒马战在一处。七郎几次进枪,都被贺鲁墨图的牛角拐给顶回来了,枪法再好,拿这个东西还真没辙。一般的兵刃钩子都是倒着的,所以武将在练习枪法的时候,都是防备怎么别叫敌将兵刃上的倒钩给钩上、别回去。今日儿个整个儿一反过来了,牛角钩尖是朝前的,就跟两只牛犄角似的,牛角拐横着抡可以封住七郎的枪杆,直着可以推,总是能把枪杆给拿住,七郎的枪法就没法施展了。如此这般,来来往往,俩人就走上了十几个照面儿,谁也没占着便宜。
令公在后阵远远观瞧,看出来了,哦,老七遇上对手了,他使的这个兵刃当年我见过,是北国黑车子番部所擅长的,是专门破长枪的一种奇兵。别叫它搅上,一跟牛角碰上,就不好办。令公扭头一看旁边的王源,“贤弟,你看,他使的这个家伙叫牛角拐,当年你可曾见过,你看该当怎么办哪?”王源一看,哦,是见过,“呵呵,令公啊,这个家伙不好对付,但是敌将也别想跟老七身上占什么便宜,咱老七倒也不至于落败。可是老七头几天那仗打得可够伤身的,咱可别把他给累坏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老七先给换下来吧,叫他也歇息歇息。”“好,我瞧着也是啊,该老七歇歇了,可是派谁上阵能治得了这个家伙呢?”“嗯,我估摸着小程普的那对锤正好能破这个家伙。”“哎,对,程普啊,你过来,你约摸着自己这个锤能不能对付得了他那只牛角拐?”“嗯,您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他给降了,您就叫我上吧。”令公就叫人赶紧鸣金。
七郎正琢磨呢,我可得怎么把他这个东西给推出去啊?正发愁呢,后边敲上锣了,哐哐哐哐哐……“得了,图儿啊,我们元帅叫我回去啦,我可不能再陪着你打了。咱俩回见啦!”虽然七郎心里头并不愿意未败即退,但是这是军令,闻鼓则进,闻金则止,不愿意也得回去。七郎回了本队,回头再看阵前,嗬,贺鲁墨图还不干哪,跟那儿一个劲儿地叫骂,那意思是不成,还得叫杨七郎出来受死。七郎嗨了一声,问爹爹:“爹呀,您干吗把我给叫回来啊?”“嗯,延嗣,你好好歇一阵,看看小程普的。”程普得令,一掂双锤,“看我的嘞!”哗……把马给撒开了,来到疆场之上。贺鲁墨图一瞧,换上来一位,头戴青铜盔,身挂青铜甲,胯下一匹青骢马,双手擎着一对八卦荷瓣青铜锤,长的是虎头虎脑,正在年轻。“小南蛮,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换下杨七郎?”“嘿嘿,你记住喽,我叫程普,我是专门来收拾你的,来吧,你我撒马一战!”七郎一下场,贺鲁墨图可是有点儿狂了,没拿小程普当回事儿,把牛角拐子一抡,直奔程普的脑袋就砸过来了。程普一动都不动,就跟这儿拿眼睛盯着他那拐,等到他这个拐不能再插招换式了,把左手锤从外往里兜,右手锤由外往里一拨,是一个涮的劲儿,啪,把拐子给砸偏了,一偏到左手这边,左手锤正好就兜上了,格棱,就把拐子给锁上了。他这个锤是八棱的,底下托着八个花瓣,正好把拐子的牛角头给顶在这儿了。贺鲁墨图想往里进,进不来;想往出抽,拐子头卡在两锤当间儿也甭想抽回去。贺鲁墨图连开了三下,愣没开开。程普乐了,“你没开开吧?该看我的喽,你给我开!”两只手一较劲儿,左手使劲往右一错,右手使劲往左一带,两边一滚,贺鲁墨图手里的这个拐子可就抓不住了,搓得手都烧得慌,想不撒手都不成啦,啊!拐子杆就松开了。程普再往出一送,走!这个拐子就飞出去了,日……呀!贺鲁墨图赶紧打马就往本队跑,程普一想,不能就这么放了你啊?把大锤一涮,单手一砸他的这个马后鞧,刳嚓,马就塌了架了,贺鲁墨图摔了一个大马趴,门牙都磕掉了。北国阵中贺鲁墨图的二弟贺鲁墨奴把马给撒出来,手里的八角双拐都摇欢了,来救自己的哥哥。贺鲁墨图借着这个机会爬起来就跑,自己跑回本阵。程普一看,他这个是双拐,舞动起来都得是个巧妙的招数,我这个锤可是找不着他那拐啊,得了,我见好就收吧。也不跟贺鲁墨奴说话,把马踅回来,哗啦哗啦跑回本阵。
程普回归本队,跟令公说实话:“您瞧,他那是双拐,我这个锤可管不了他那个家伙,您再换人吧。”令公乐了,“你可是够机灵的,这就对了!来呀,谁能对这对双拐,可以讨令出马!”弟兄几个互相看了看,银戟将张文把自己这条画杆方天戟给摘下来,“哥哥们哪,把这个对拐子儿交给我吧!”老令公说好吧,你那条戟正好可以对他那个八角拐,就由你来出马吧,你可得小心点!
张文来到当场,一瞧贺鲁墨奴,也是一个大黑脸蛋子,凶眉恶目,下巴颏底下满满的红胡须,皮盔皮甲,头上双插雉鸡尾,胸前狐裘搭甩,跨骑一匹黑烟马,掌中是这对八角齐天拐,在杆子头儿上加了俩横支架,外头再加上一个竖支架,底下再加个托架,四面成八个角,使起来有搂、支、别、盖、转、磕、缠、夺,招法精奇。两个人通报了名姓,各自撒马对敌。要论本事,张文未准就高过贺鲁墨奴多少,但是他这个银戟招数正好就是这种八角双拐的克星,没走上几个照面,张文方天戟上的这个耳朵就插到他左手八角拐的支架里头了。这就得看谁能抢着先手了,张文先把自己的方天戟朝上一举,贺鲁墨奴想往下夺自己的拐,可就上了当啦,张文这戟再顺势往下戳,这只八角拐还挂在人戟上呢,他是单手,哪儿能跟张文的双手劲道比啊?噗,方天戟的耳子就掇到他的胳膊上了,哎呀!一撒手,这把八角拐就丢了。想拿那个拐来砸张文,可就来不及了,张文的方天戟上还挂着这个拐呢,在手上一转,啪,这个拐和那只拐又钩到一块儿去了,往出一夺,贺鲁墨奴就觉得有十几个人一块往出抢自己的拐子,唰,就全飞了。贺鲁墨奴也是赶紧磨头往回跑,张文没追,得胜就得,也是回马归于本阵。
这个时候辽国军阵中惹恼了辅国上将军麻里兆吉,跟元帅韩昌请下令来,打马下场。这边南阵中众将抬头一瞧,嗬!又出来这么一主儿:
跳下马平顶身高在一丈开外,头如麦斗,膀阔三停,是剽悍非常。脑袋上扣着一顶独占鳌头的大勾子盔,胸前花狐尾,脑后雉鸡翎,身上披着大叶鱼鳞甲,豹皮缠腰,虎皮护腕,牛皮带,牛皮裤,牛皮战靴。面赛青瓜皮,青里头闪着点儿绿,两道朱眉,插在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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