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没等陆向东开口,就接着说下去了。
“哥,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女孩,你们都以为我是从我妈死了之后,才变成那样的。其实不是的,我很早就是个坏女孩了。
有时候变成一个坏女孩不一定是通过外表来识别的,很早很早,当我还和我妈漂泊的时候,我就见不得别人家庭和睦美满,我会诅咒他们。
邻居家的小孩欺负我,我会在半夜里扮鬼吓唬他。
有个寡妇说我妈和野男人鬼混,我就会故意地偷偷溜进她的家里,在那个老女人的床上放一些男人的衣服,然后散播谣言,说她和男人通奸。
可是,在外人面前,我还是那个胆小、不爱说话的脏丫头。
只要有人欺负我和我妈,我就会报复回去,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些事是我做的。”
说到这里,唯一还颇为得意的笑了笑,那些可都是她的辉煌历史啊!
陆向东没想到在来到陆家前,她也受了那么多的苦。
唯一却没什么感觉似的,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眉眼弯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哎,有一次,我还抓了一条蛇,放在了陆婷婷的床上,当时我吓得半死,所以,没有人怀疑是我做的啊!”
他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亲眼所见,她明明怕得要死,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手也抖的跟筛子一样,可是,她还是将一条小蛇偷偷放进了陆婷婷的房间。
他看她得逞后露出的笑意,贼眉贼眼的,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闪亮的好似天空中最亮眼的星,小嘴微微嘟起,狡黠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眼前的如花少女会是那个呆板木愣的丫头。
“可是,自从你走后的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我被接回了陆家。在新的学校,我遇上了一个人。”
说起那段回忆,她的眼睛就好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朦胧缥缈,叫人看不真切。
时光啊时光,多希望你的年轮能转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我多想拥有一双会飞的翅膀,带我飞往那遥远的边际,寻找我遗失的青春。
我也想变成一阵风,飞到有你的远方,让我轻轻地拂过你的脸庞,亲亲你的额头。把我一生的好运都给你,只祈求你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午后啊!
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白衬衫的少年,眉眼清秀、清隽优雅。
那时的我和他的距离就是天与地,云与泥。
恶毒的女巫怎么可能会得到王子的垂怜呢!
一个多月后,我又见到了他。
那时,我已经在学校小有名气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年级一班有个小太妹陆唯一。
当然,我也得罪了不少人,于是,我和人打了一个赌,赌注就是追到校草。
十几岁的叛逆少女为了报复,把尊严、矜持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一次,我终于打听到了校草的行踪。
公告栏上,作为好学生代表的他的海报被贴在上面,各类考试年级前列,竞赛获奖的奖杯数不胜数。
而与他并列的就是她的各类劣迹,她被学校公开批评,洋洋洒洒的若干字都是她的丑闻。
她看着他的署名,季延。可是当时她的语文真的是烂透了,她甚至还分不清延和廷。
于是,她终于成功堵截了校草。
他停下,站在她面前,对于她的行为不明所以。
他比她高一个头,以至于她都要仰望他。冬日的阳光温和舒服,晒的人昏昏欲睡,她眯起眼眸看他。
待她适应了之后,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庐山面目。
是他!那个站在树荫下捧书而坐的少年。
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棉质衬衣,下身搭配卡其色的休闲裤,刘海也梳了上去,偶有几缕头发落在他的鬓角,遮住了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睛。
那一瞬,不知是画面太美好,还是他本身就是一幅画。
她看的入迷了,她感到脸颊发烫,心脏在不受控制的往外跳,好像要冲破一切阻碍。
跟他一同的几个人不适宜的打断了这份美好,调侃的说道:“哟,哪里来的小妹妹,一看就是未成年吧!你呀!真是祸害未成年少女。连祖国的花朵也逃不了你的魔手。”
对于同伴的揶揄,他仍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摇摇头,就要越过她。
当时,她什么也没想,只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许是没想到,他被拽的踉跄了下。
他甩开她的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悦。
她直奔主题,“季廷,我要追你,跟我交往。”
一口气说完,她原以为现场会有一阵唏嘘声,或者,被表白的男主角一脸嗤笑的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然后很大方地从钱包里甩出几张票子洒到她的面前,狠狠的羞辱她。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会说,身份算什么?身份就是个屁,那个时候,爱情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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