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接起:“二哥。”
姜兵语调轻松:“妹夫,我们到了啊,在南1出口等你俩,不着急啊。”
徐郅恒:“唷这么早你们还跑过来真是……”
俩人寒暄了几句挂断。
许玖玥酸言碎语:“唉~~~现在我家里人都越过我跟你单线儿联系啦,这帮贪慕虚荣的叛徒,跟我一样爱财如命,果然看中有钱的,我今儿要把叔叔阿姨给我的信托基金里的数字给他们展示展示,再叫他们看看你的存款,流动资金也就是我一个零头!”
徐郅恒自然地删掉那通没名字的海外电话通话记录,哼笑:“我妈我爸给你的不是个整数嘛,哪来的零头。”
许玖玥故作骄矜:“协议已于5月25日正式生效,即使什么都不干每天也有利息产生,这俩礼拜滚出来的钱就是零头,你要嘛?借你啊?”
徐郅恒帮着她将被子枕头叠好撞进大塑料口袋,唇角扬着:“咱俩谁跟谁啊,日常吃软饭,你的钱花不完我时刻准备着帮你花。”
许玖玥哼笑开黄腔:“你小心软饭吃多了想硬都硬不起来了,软的我可不稀罕。”
嘴皮子真是溜,也难怪徐郅恒从前对她‘有经验’的虚枪深信不疑,谁能想到满口荤段子的丫头片子竟是个雏儿。
都收拾利落,许玖玥要去拉包厢门,徐郅恒忙一把薅过她,偏头咬亲,嘴里耍赖:“抓紧亲两口,今儿一天都是正事儿没机会了……唔~~~嗯~~~”
他自己给自己配了酥酥麻麻的靡靡之音,仿佛吃到什么海珍海般啧啧称奇,就差吧唧嘴说‘真香’了,边亲着还将大掌探进她的衣摆贪婪划拉一会儿。
‘啵~~’大力脱唇,嘴里香,心里美……
顾南征从没注意过《我的地盘》里有这样一句词——‘用听觉找快乐’,竟然这么简单……
前阵子留在燕城的手下汇报上来说许玖玥好端端地去看守所转了一圈,他立刻担心起来,派人查到她进去见的是个年轻女囚,立即猜出女囚身份,好不容易压下的、对徐郅恒浪子脾性的鄙夷再次升起,不知女囚是前科还是他最近招惹的烂桃花,许玖玥是忍耐还是原谅?
惊觉自己又生出除掉一切可能给许玖玥添堵或造成伤害的隐患、即刻除掉那个女囚的想法,他淡薄的眉宇间微不可查地轻轻一跳,敲醒了他……徐家若是想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同样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徐郅恒不会。
当初他杀第一个人之前也以为自己不会杀人哪怕仅是开口吩咐手下去做,可一旦开了闸就回不了头,如姜海银将家业交付传授给他时说过的话一样:“杀一个人和杀很多人没有区别,我们只是除掉一些该死的人。”
他曾经抵触、排斥姜海银的黑道生意,几次拒绝涉黑后,姜海银仅用一招就将他彻底胁迫。
亲生父亲的眼神如同撒旦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感受过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寒。
姜海银明明在笑,可神情诡异仿佛厉鬼令他永生难忘。
姜海银语气森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是属于我自己的,我的钱我的地位都是身外之物根本带不走,唯有你,即使身心独立于我,却是完全属于我的,若是有人妨碍你延续我,身外物我带不走,人,我可以亲自送走。”
那么美好的玥玥,即使失去至亲,依然积极乐观,还能将快乐传递给身边人,靠近她就会轻易被快乐感染,他可以失去她,可这个世界不可以。
无法靠近她,听听她的声音也好,用听觉也能轻易体会快乐……
愉悦的闲聊声被突然打断,不知是徐郅恒那边进了电话还是被他亲自挂断,两人听上去好像是在火车上,按时间推算,应该是那趟燕城回阳城的全列卧铺,k53,他们从前也经常坐。
徐郅恒是真的心软,对待他这么个杀害许玖玥家人的后代都能善待,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徐家才必须跟胡家绑在一艘船上,很多徐家做不了的事胡家可以出手,比如,报复他这个恶人的后代。
不管是拼火力还是填人海,胡家都未必会输,可这场战争为什么刚开个头就结束了,答案不言而喻,是徐郅恒放过了他。
可他无法战胜心魔放过自己……很多事再怎么掩盖都没用,倘若真有消除记忆的黑科技,可以帮他抹除关于许玖玥的一切包括美好记忆,可他爸,杀了许玖玥全家的事实,也会如同梦魇,永生永世折磨他,挥之不去……
天亮了,徐家保镖又成了暗哨,徐郅恒戴口罩脸挎黑超,许玖玥口罩鸭舌帽,小夫妻俩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出站顺利,除了身高气质穿着打扮在人群中过于出众引起一些年轻旅客的侧目,没被人正式认出。
路过出站通道里大幅太阳村宣传海报,许玖玥扥了扥徐郅恒的手笑说:“诶诶,扫码,捐钱。”
徐郅恒大言不惭:“我跟你出来就没打算掏一分钱,待会儿小金猴子的费用给我报一下,中午请你们家这边这帮人吃饭估计也得十来万,你准备一下,别到时候走不出餐厅。”
许玖玥大力夹了夹他的手指,咬牙切齿:“小姨夫展示心意找小姨报销?那我自己送好不好!”
徐郅恒用小拇指挠了挠她的手心,笑吟吟的:“谁送都一样,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俩是一家的,刚出生的更得赶紧告诉他,让他知道知道,他小姨对他小姨夫最好,在外面子给足,在家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