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况对自己是越来越糟了,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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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居,因是京兆尹姚书仑的卧寝,不同于大夫人及众位姨娘的正房,这里简单古朴,尽是古色古香的摆件:一整套雕花红木桌椅,搭配厅子旁多宝阁上鲜见的缠枝莲纹双兽瓶及白玉的嵌宝石花叶瓶等,玉器、盆景不多,虽不奢华却足见格调。
姚书仑正被丫头服侍着更衣,风尘仆仆在外两天,总算将棘手的灭门惨案调查清楚了,也算能给万岁一个交代。
换了身清爽家常的靛青色长褂,姚书仑转身拈起案上的“蝉翼茶”,此茶因薄而嫩得名,虽不明贵,却有着独特的清香味道,所以即便诸多名茶摆放在库房,他只喜欢这独特的口味。
“你说什么?落儿不见了?”描金的茶盖啪一声从手上滑落,溅出了滚烫的茶水。
“当心烫了……”张氏连忙掏出手绢儿,贴心的为姚书仑擦拭,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了心。
“是啊老爷,从今儿个一早到现在,整个府中,连城里都寻遍了,也没见落儿的影子,您说这孩子能跑去哪儿呢?”心中虽乐开了花,张氏面上却故作焦急。
偷偷瞄了老爷一眼,见他浓眉紧锁着,张氏又道,“也怪妾莽撞了,昨儿因着他出言顶撞就训斥了一二,却没想这孩子脾气这么倔,竟偷偷的跑出去。早知如此,妾只当没听到那顶撞的话,也不会让落儿就这么走掉啊……”
言外之意,我只不过尽嫡母的职责训斥了两句,并不知道他这么不抗说。
“好了,我都知道了,来人啊,加派人手给我挨街的搜……”简简单单的几句,语气里却透着十足的坚定,可见姚书仑心中有多么担忧。
虽说已是三十又几,可姚书仑面上丝毫看不出沧桑,不认识的大抵会将它认作是青壮的小伙子。
只因他从小长在丞相府,又担任京兆尹多年,处事之多给眉宇间添了几分稳重。
英气和稳重不相矛盾,所以,即使这个年纪,京兆府的门槛却仍快被纷至沓来的媒婆踩平了。
姚书仑与张氏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丞相之后,一个则出身将门,这样的天赐良缘被世人所看好,于是成婚后不久,诞下了嫡长子姚一程。为长子计,当姚一落呱呱坠地时,张氏便开始盘算了,而今日,她的计谋即将得逞。
从此以后,府中的一切都将是她母子的了。
姚书仑并不知张氏此时的盘算,他一心担忧着幺子的安危,面上绷得紧紧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落儿虽调皮,但从未离家过,派人再在府中四处找找,或许遗落了也未可知。”
张氏颔首,“是,老爷,妾这就去吩咐。”
……
天色渐渐沉了,府里,府外一波接一波的人赶回来禀报,却没有一个带的是好消息。
挨到最后,姚书仑坐不住了,正要亲自出外找寻,只见宁安居外院的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道,“老爷,三少爷,三少爷被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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