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亲爱的,我就是换件衣服,说不碰你就不碰你。
屋内并不亮,窸窸窣窣的声音添了点人气,等到穆雪弓褪去一身沉重,又进里屋去换了套常服出来,余象先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女人。
从穿越到现在也就短短几个小时,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自己的认知。
他也只能像个游客一样,等待着更多的惊喜出现。
但目前来看,最大的惊喜不是这个世界的女权程度,也不是奇怪的修行体系,更不是自己目前的身份。
最大的惊喜,是面前这个女人。
“你那个铠甲是什么东西做的?”
穆雪弓被他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问迷糊了:“很普通的战神甲,有什么问题?”
小姐姐,问题大了!
余象先没有完全能继承前任的记忆,除了一些零散的场景碎片外,大多是些复杂的情绪。
所以他对穆雪弓的印象也是模糊的,加上对方以那样一种吓人的打扮突然出现,余象先就先入为主地认为,面具下的穆雪弓,就是一个比鲁智深还要顾大嫂的好汉。
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确很高,相信得有一米八。
但人家也只是高,并不是金刚小哪吒,顶多就是和健身房里的私教小姐姐一样,浑身上下都可见均匀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肉。
身为军娘的穆雪弓的确不可能白,但风吹日晒和血雨腥风也没有将她完全染成黑色,尽管屋内的烛光不是很亮,余象先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出这个女人所拥有的,是那种成天在海边冲浪沙滩上打排球的小麦色健康肤色。
这就是一匹性感而又强壮的南美洲野马。
当然,身材只组成了惊喜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完全是来自她的颜值。
怎么说呢,惊艳?
太次了,对不上这比神奇女侠还要盖尔加朵的容颜。
惊为天人?
太俗了,天人无情,她更像一代宗师里说出那句“余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的加强版宫二,带着这人间的烟火气。
也许是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余象先悄无声息地就对穆雪弓表达起了敬意。
看来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对方硬要抗走自己的时候没有反抗。
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穆雪弓也有些不适应,轻嗯了一声,表示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幸好余象先没有像林妙真这种渣女一样,口水到处往外流,他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了句我想喝水。
穆雪弓就出去井里给他打来了。
不过意识到这样喝对男孩子的身体不好,又说一句稍等,跑去隔壁敲开了邻居的房门,最后才弄来一壶烧开过的凉水。
余象先看着这杯水有些愣,久久没有去拿。
这让本来就因为怠慢了人家,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穆雪弓局促了。
“你是想要喝温的吗?我再去烧过。”
不!
不是。
余象先有些慌忙地抢过水杯,咕噜两声后,一脸满足地擦去嘴边的痕迹,这才从这个女人万年不变的表情中,看到她眉宇间的松弛和微笑。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场面很熟悉,前世的老乡在捧出自家种的大枣时就是类似的表情——又自豪这是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又害怕见过世面的客人家嫌弃。
你是弑君者。
余象先很想这样告诉她。
不需要因为我这种人,让世人知道,你穆雪弓也有这么平庸的表现!
这就像,就像给人知道,美女也会拉屎一样。
这会让我讨厌。
讨厌自己是这传世画作上的牛皮癣。
“今天,有人想杀我。”
嘶——
穆雪弓瞳孔猛地一缩,快如闪电地抓住余象先的手,这般措不及防,让余草根倒吸一口冷气。
“疼,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