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势力则认为,我大宋和金国有血海深仇,二圣北狩,身死异乡!两国不死不休……”
“而且,金国贵族,享受过当年从大宋劫掠各种资源,奢靡的生活后,无法忍受日常生活,日渐贫瘠。金国更北方,草原夷族,威胁渐凶。”
“于是金辽结盟,决定一边对抗草原方的压力,一边,再次挥师南下。”
“金辽两国,出兵极快。”
“快到北地各地府兵,反应不及,接连城破。”
林珏的眉头皱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张达看见了林珏的表情,无奈的一叹。
“你想说,北地守城的军队,不应如此无能,像纸糊的一样……对吧!毕竟当时,已是淳熙十年,大宋军伍,怎地又如当年。”
张达说到这里,嘴角不自觉的带起冷笑。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我们那位,心怀大志的好官家。”
“岳帅,被迫回京面圣后,为了避险,就断了和北地军马的联系。”
“岳家军主力,折返鄂州,北地军马,本就多是当年抗金义军转换。”
“当年是岳帅,派人连结河朔,才组建了这一支支义军,他们本身,就只信岳家军,并不偏向朝廷!”
“岳帅被困开封之后,这些义军,觉得收复燕云十六州无望,自然携带了军事,又因为朝廷,偏心南方,对这些北地义军,多是放任的态度,更别提什么军饷……”
“时间久了,很多义军,要么还乡为农,继续凑在一起的,乱了军纪,和流寇无异!!!”
张达说这些时,咬牙切齿。
头上的白发,差点都要炸起。
林珏跟在张达旁边,两人此时,已经走过了好几处村庄里的小屋。
有黄发垂髫的小童,嬉笑着,从两人身前跑过。
看见那些小童。
张达的面色才略微舒缓。
林珏的表情,这时也有些沉重。
“再之后呢?”
“我不信,那种情况下,岳帅还能坐得住!好不容易收回的旧山河……”
张达点了点头。
“对……好不容易收回的旧山河,死了那么多弟兄,流了那么多血汗,怎么可能任由他再丢掉。”
“这一次没等岳帅,主动请缨,开封府邸,就传出了诏书,诏令鄂州军营将佐立刻敦请岳帅还军!”
“岳帅本来得了第一道诏令,就已经决定再次披甲。”
“但官家自知理亏,请岳帅还军的诏书,足足下了十二道!甚至颁布了一份《罪己诏》!”
林珏表情诡异的挑了挑眉。
“这位官家!”
“虽然肚量一般,但是认错的倒是快。”
张达无奈的笑笑。
“不认错不行……”
“两代帝皇,死了那么多人,才夺回来的山河,要是从孝宗手里丢了,你猜士大夫,会怎么骂他。”
“金辽,两国,刚夺八城,民间就已经有书生,作诗嘲讽……匹马吴江谁著鞭,惟公攘臂独争先。张皇貔虎三千士,支持乾坤三十年。堪恨临淄功未就,不知钟室事何缘。石头城下听舆议,万姓颦眉亦可怜……”
“官家极重史记,也极重自己在民间的名声,且并非没有雄心……和先皇不同,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偏安一隅!只是担心武将做大!”
“虽是亡羊补牢,但也算是犹未晚吧!”
张达眯着眼。
情绪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但是眼神里,闪烁的微光,似乎代表着他还在回忆着当年的血雨腥风。
“岳帅再次披甲的那年,是淳熙十一年,岳帅四十八岁,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白发!那次岳帅披甲时,曾说,这一次出征,是不是又能再次见到你。”
“而这一次,岳帅,也决心,誓要北伐,雪耻靖康……”
“觅千里草草悔勤王,烽火向汴梁,月下万家娼,牵羊钟下,凭复李纲?大夫由来肝胆裂,不复西北望,从此论纲常,贞节牌坊!”
“荆舒是惩了了,乌台求去时,笑面玉堂,赠妾西湖上,君子送河湟,吾老矣,浑浑欲振,来几回,梨树压海棠?谩说到,殉国不宜,今日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