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子已经复立,可惜时过境迁,太子殿下很快就发现如今他已是朝上臂膀尽去,众皇子虎视眈眈,太子党领头人贺相更是已经致仕怀乡——他的地位早就不若以往那般固若金汤了……更可怕的是,他的那位总是包容他的慈和的父皇,现在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防备……
太子殿下彻彻底底的恐慌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同盟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因此最近毓庆宫詹事府两处动作频频,倒也有不少官员被他网罗了去。
可惜的是,却没有哪个真正的有分量的大臣愿意接受毓庆宫的橄榄枝的,毕竟这几年储位变动过于惊险,他们实在是不敢拿身家性命去换那一场水月镜花般的泼天富贵。
是以,林家公子留宿敦郡王府的消息对于困兽般的太子殿下来说实在不啻于天籁。林琛前脚刚被庄家的人接走,毓庆宫的总管太监赵德后脚就来敦郡王府请姬汶进宫了。
姬汶看着赵德笑的一脸谄媚的解释来意,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到底还是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太子殿下此举,实在是太过猴急了……
他本就对算计林琛之事心中忐忑,忠恒亲王又火上浇油的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现下太子冒冒失失的举动,更让他担心会因此彻底的触怒庄林二家。想到适才接走林琛的庄府马车,姬汶苦笑的揉了揉额头,这般算计他的学生,说不定庄游已经恼怒自己了呢。
不过太子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姬汶转头交代了府里几件事,就和赵德一起往毓庆宫过去了。只是他更是下定决心,就算不能远了太子,也不能离他太近——这样一个已经失去了章法的主儿,指不定哪天就会再次引火烧身了,他可没有为了太子赔上自己的打算。
————————毓庆宫滴干活的分界线———————
姬汶到毓庆宫的时候太子正与詹事府少詹事柳梅墟谈话,见他进来,柳梅墟转身淡淡的行了个礼便走了。姬汶早已习惯柳梅墟这幅作态,也懒得理会他的礼数,径直走上前去向太子行礼。
因为今上曾经下过旨,是以即便姬汶亦是皇子也要向太子行君臣跪拜之礼。不过他才行到一半,姬汯便走下来亲自扶起他,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之间,实在无须如此多礼。”
姬汶不敢就此起身,仍是行了全礼后方才站起回话道:“殿下是君,玄彻是臣,君臣之礼,玄彻不敢或忘。”说话时更是目光微垂,极尽谦恭。
姬汯脸上果然添了几许满意之色,依旧是热情的给姬汶看了座,又使人奉上茶来,然后才笑道:“多日不见,小九你还是这幅古板的样儿,一板一眼的哪里像个年轻人。亏你三哥还自称是读书人呢,却也没有你这般规矩的。”
太子自复立后便深居简出,还未曾与几个兄弟见面。只是近日顾德妃身子不好,忠诚亲王进宫问安时曾来毓庆宫拜见太子,却没有行跪礼。太子自复立后便愈发疑神疑鬼,忠诚此举自是让他深恨不已。只是他这话姬汶却是不能接话的,忠诚亲王排行爵位俱在他之上,有些话太子说得,他却是怎么也不能诽谤尊长的。
幸而太子也没有再纠结此事,反倒是开门见山的道:“听闻昨日兰台寺大夫的独子宿在了敦郡王府里,看来此次下江南,小九你收获良多啊!”别人九死一生的为他收服江南势力(此处大雾),可是在太子嘴里却好似他还因此得利了般,纵然姬汶已经有了远离太子的决心,听了这话也依然心里发凉。
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太子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姬汶只得苦笑道:“回殿下的话,玄彻此次外放实在是……又因饮食不慎病了数日,幸而林大人是个孤胆纯臣,曾帮了我一把,不然玄彻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
姬汶其实是在暗示太子他服毒嫁祸义忠千岁一事已被他知晓,奈何我们的太子殿下从不把这个弟弟当回事儿,连他曾经“中毒”一事都不知道,哪里就听得懂他话里的机锋了?
因此听完这话太子也不过是勉励了他几句,感慨了一下时局不易,太子党早已今非昔比等语,然后又道:“那位林家的小公子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他还是庄游唯一的学生?却不想庄游跑出去那么多年,竟是和林如海牵扯到一处去了。”
姬汶笑道:“可不是,真是再想不到的,庄游那性子居然还能招个徒弟教导。只是庄林二家本就渊源不浅,又同是深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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