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时不刻不在引诱他的气息仍很勉强,祁芫决定做的别的事情分分心,比如向清廉笙询问这股莫名诱人的气息的原由。
“那是先天元气的诱惑。”清廉笙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只要祁芫见到了郑浩然的躯壳,他自然能够得到答案,就省了麻烦的解释过程。因着层层叠叠的禁制,一段短的不能再短的路程生生让这两人走出了百十里的架势,清廉笙更是每一步都分外小心,生怕在无意间触动了禁制。但时候不但耒耜山的山头不保,连郑浩然也会暴露出来。
祁芫没了声响,清廉笙再不多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祁芫感觉越来越吃力的没心思再问的原因。意识已经开始飘忽了,抵抗能力完全不比清廉笙的祁芫意念已经分为了两股,一股在诱惑这他去抢夺这气息的源头,另一股在拼命阻止自己生出贪婪的念头,祁芫无比的煎熬,根本没办法分出神去震惊于自己听的答案!
那扇丝毫没有阻挡作用的门终于近在眼前,祁芫克制不住地上前一大步,试图猛力推开库房的门,但门是上锁的,在原由的锁上还加入了清廉笙自己的灵力,没有清廉笙自己出手,门锁是打不开的。依在打不开的门上,祁芫的一身都在躁动,满头大汗,一脸酡红,手也攥得湿润,他抬眼灼灼地看向清廉笙。
同样被先天元气影响了的清廉笙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他掏出一串钥匙,速度不快,甚至一把一把将钥匙拿在手上,逐个辨认。祁芫已经气喘如牛了,甚至耐不住伸手要抢钥匙!不过这时,清廉笙已经找到了开门的那一把。他拿钥匙的手挨近了锁孔,几番颤抖,才将钥匙对上孔洞,逛了逛有些混沌的脑袋,才缓缓扭开了锁头。
哐地一声,房门被等不及的祁芫撞开,用力过猛的祁芫也径直跌进了库房,房梁极高又堆满杂物的库房之在南墙根下清理出了一小块,一尊凝固不动的人像端坐于浦团之上,墙上开的很高的窗户刚好有阳光直直洒落,人像的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没在阴影里,映射得玉般色泽的人像朦胧又剔透,散发着阵阵清光。
这尊出尘绝世的人像自然是郑浩然就在外界的躯体,少了神识的禁锢,以先天元气凝聚而成的躯体越发没有人气,像个不是凡物的死物。郑浩然的躯体静静地端坐在哪里,实质的眉眼虽还是那个人,却也不是那个人,若说郑浩然本身是人性的,那么这具躯体便少了人性而多了神性。
祁芫踉跄着扑在了人像郑浩然的怀里,他的意识在打开门的刹那已经不清晰了,在人像郑浩然的怀里,那股勾起他食欲的馨香从四肢百骸钻入他的心里,他克制不住的张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狠狠咬住人像的左肩,这是以他的姿势最方便啃咬的部位。
祁芫咬得很用力,但没了神识的郑浩然自然不会喊疼,入口浓郁的元气气息今祁芫不由自主就想再咬狠一些,咬下一块元气来,而行动上,祁芫确是愣愣地松开了口,改咬为含,整个人攀附在郑浩然的身上,轻轻含吮着被他咬过的肩膀。
人像郑浩然的气息今祁芫迷醉,又何尝不会影响到清廉笙,只是他显然比祁芫克制很多,经管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叫嚣着去掠夺元气。清廉笙又催动了身上的符咒凝神静气,在意识再度回笼后将自己用灵力层层包裹起来,尽可能隔绝先天灵力对他的影响,再不顾祁芫的反抗,强硬地将人拉起来。这时候郑浩然的肩头已经湿了一片了。
几道摄魂符兜头打下去,像是被冷水浇透一般,祁芫终于清醒。而外界的诱惑仍在,清廉笙也不耽搁,迅速用同样的方法将祁芫用灵力从头包裹到尾,心有余悸地看一眼南墙根底下的郑浩然,他对祁芫说:“这下你了明白了?郑浩然就是个先天大补之物,是祖地灵力充盈的上好选择,你总该意识到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他的表情很郑重,因为事情的很不乐观。
这时候祁芫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低估郑浩然的不凡,又有多么糟糕的局面等待他去应付。一想到郑浩然在祖地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祁芫就无法不担忧,他问清廉笙:“祖地会如何对待郑浩然?”
“我不知道,或是是同化,或许,是吞噬。”清廉笙做出了最糟糕的预想,引得祁芫焦灼不安。不过此刻郑浩然显然不是清廉笙猜测中的任何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