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轮战拖也把他俩拖死了。
“殿下!”
正此危急之时,远处突然有人急声大喝。宋辚一面迎敌,一面用余光一扫,见莫征和破军领着一千鹰军正朝他们这边赶了过来。心下登时一松,手里的长刀也使得越发凶狠,宋辚朝阮云卿大喊:“莫征来了!往东边走!”
阮云卿答应一声,一枪将一个正要朝宋辚背后射冷箭的黑脸叛军挑落马下,那人哀嚎一声,滚下马来,后边的叛军收势不及,踩着他的身体继续往前冲。那人不住哀嚎,然而没有人发出停下的命令,后边的叛军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那人挣扎片刻,终于没了声音。
阮云卿随宋辚朝东/突围,莫征等人急忙接应。鹰军擅使钩镰枪,那是一种在枪头上装了一把类似镰刀的弯钩,可以在对战时用这弯钩铲断马腿的长/枪。
普通的枪只能用来劈、挑、刺,而这种枪却能连钩带铲,还兼有长/枪挑刺的功用,上挑人,下铲马,威力倍增。
只见这一千鹰军就如割韭菜似的,将一把钩镰枪使得上下翻飞,一枪两个,无一落空。这一路过来,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数战马被铲断前腿,栽倒在地,马上的人也被钩镰枪挑得肚破肠穿,倒在地上不住翻滚。
宋辚与阮云卿只觉精神一震,浑身上下又有了无穷精力,两人跨马杀敌,并骑而出,不多时便与莫征等人汇合在一处。
宋辚扫了一眼,见鹰军兄弟只挂了些彩,无一人折损,不由心下宽慰,朗声笑道:“人都齐了。咱们出营!”
众将呼喝一声,杀声震天,齐齐朝营外杀去,一路血染袍襟,终于在半个时辰内杀出了敌营。
营外早有司马鸿和聂鹏程接应,他们带了两路人马,正等得心急火燎,一见宋辚带人出来,俱都是喜出望外。
宋辚毫发无伤,司马鸿二人更是欢喜,急忙护着宋辚回了燕回城中,下令关紧城门,在城楼上布下滚木巨石和十数门火炮,多派人马来回巡查,以防敌军偷袭燕回城,报宋辚今日马踏敌营之仇。
宋辚一进城中,燕回城内的数十万兵将早已候在道路两侧。宋辚刚进城门,两侧的兵将便欢声雷动,叫喊声震耳欲聋。
百姓们纷纷跪拜,此时才知道刚刚与他们说话的人,是当今的太子,不由得热泪盈眶,都说燕回城有救了,东离有救了。
就连方才在城楼上语带不屑的将领们,此时也都是满心敬佩,长揖到地。宋辚杀入敌营,一举一动他们都在城楼上看得一清二楚,这位太子殿下和他手下的一千鹰军,真如神兵天降,撕裂了他们一直以为坚不可摧的敌军防御,闯入敌营,夺下一军主帅的帅旗,其谋略、胆识都足以让他们刮目相看,心生敬仰。
司马鸿更是红了老脸,聂鹏程也有些讪讪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宋辚这是杀鸡给猴看呢,今日之事,不只给燕回城中的兵将当头棒喝,就连他这个一路同行的亲随,从此也不敢再把宋辚当作黄口小儿对待。
首战告捷,宋辚在军中的威信大增,三军将士看他的神情都带了几分仰视之意,宋辚十分满意,让阮云卿取出帅旗,交给司马鸿,让他看着处置。
阮云卿自怀中取出冯魁的帅旗,迎风一抖,露出那面杏黄旗上斗大一个“冯”字。
众人惊呼一声,上前观看,只有舒尚书的侄子看得最为仔细,翻来覆去地辨认一番,直到确认的确是冯魁的帅旗,并不是宋辚作假,这才恨恨的甩袖而去,回了自己房中。
聂鹏程更是不悦,盯着舒进堂,一直到他推搡开围在外面的人群,再也看不见了,才气哼哼的转回头来。今日正高兴呢,犯不着为了这个小人坏了众人的兴致。日后一定得多盯着他些,免得他在背后捅刀子,暗中加害太子。
阮云卿将帅旗交给司马鸿,司马鸿接了过去,手都有些抖了,他拎着这面旗子,想起他在燕回城中孤军奋战的一百多天,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多少兄弟死在这面旗下了,司马鸿不由红了眼眶,他将那面帅旗望空一抖,抽出腰间的佩剑,连扫数下,将那帅旗斩作无数段。碎布纷纷扬扬散落一地,司马鸿又吩咐道:“浇上桐油,放火烧了。”
一桶桐油泼了上去,地上的碎布也随着火光化为飞灰。将士们的士气也被鼓舞到了极点,他们挥动手中的兵器,朝着城外敌营的方向,喊杀声不绝于耳,“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活捉冯魁!将叛军斩尽杀绝!”
一直到正午时分,喊杀声才渐渐止住,司马鸿命人传下令去,让将士们各自回营。
众人陆续散了,宋辚等人也被司马鸿让进都督府里,说是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宋辚直说不必,司马鸿哪里肯放宋辚走,他手下的将官们也不肯放人,生拉硬拽,一直把他们请进都督府里坐定,这才罢了。
战时一切从简,说是洗尘,其实也备不下什么精致饭食,不过是一盆炖肉,几个加了油酥的火烧,管够管饱,在此处就已经是普通人吃不着的好东西了。
将宋辚请上正席,司马鸿与聂鹏程等人按官阶高低分列两边。也不敢动酒,众人纷纷端起桌上的茶碗,以茶代酒,敬了宋辚一杯,聊表寸心。
司马鸿看宋辚吃得香甜,也没因为饭食简陋就责怪他们招待不周,不禁更是高兴,对宋辚更添了几分好感,心中的敬畏也油然而生。
吃罢了午饭,宋辚便对聂鹏程和司马鸿道:“宋辚有话要说。请二位将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