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这才起来,又将衣裳整理好,站在一处,只听着黄公睿继而道:“白日里阿薰已经将你的住所都安排好了吧?”
黄弈棋答道:“和黄雀堂弟住在一处,都是安排妥当的。”
“每月初一十五跟着我去道场学习术数便可,平日里你便和他们一起出入书院,若是有不习惯的可以找管家,也可以直接来找我。”黄公睿就只说了这么多,黄薰还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和黄公睿那张严肃冷然的面容形成强烈对比,普通人很难将这两人想到父子那儿去。
黄公睿目光瞥向黄薰,道:“你有三日未曾去书院了?”
“是有三日了吗,我还以为只有两日。”黄薰无所谓地说道。
黄公睿也没有立刻变脸,只是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是这样一副姿态,看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模样就很想将她的胳膊腿都给抡直了,平日里哪家小孩不是屏气凝神地好好儿站在他面前,就轮到自己的这个儿子,让他很是泄气。
黄公睿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教育黄薰,相反从黄薰两岁半开始便对她严格要求,礼法规矩从来不曾疏忽,不过这人好像天生一副如此骨头,就算她叫她去道场跪个一天一夜,得了风寒,回来还是一副样子。黄公睿还试着用竹条抽打黄薰,抽得都出血了,当口还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头又是那副模样,天知道黄叔齐为自己的儿子吐血,他也没有少为了这个“儿子”操心。
大约是在黄薰五岁的时候,黄公睿觉得还是不要和自己置气的好,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随了黄薰,不与她计较了,好在黄薰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一点面子,不至于太丢他的脸面。
黄公睿抿了抿唇,道:“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黄雀只一见黄公睿的脸便犹如老鼠见了猫,丝毫不敢放肆,然而黄薰却是黄公睿天生的克星一般,这一点黄雀尤其佩服黄薰,她是怎么样能在如此可怕的黄公睿面前还保持着这一副欠揍的模样的呢?
其实吧,黄薰平日里也没有怎么出格的,该规矩的时候都挺规矩的,据黄雀看来,黄薰似是在黄公睿面前特别不老实。黄公睿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始终不曾想明白原因,他作为父亲总不能和七岁的“儿子”去争论“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总是忤逆我,你为什么老是和我作对”这样的问题,那完全不是黄公睿的风格。
黄薰道:“天气越来越热,先生那里睡觉很不舒服的。”
睡午觉?!黄公睿的眉头跳动了一下,这个“儿子”除了吃就是睡,术数什么的资质根本就差了黄雀十万八千里,要不是因为她继承了黄家难能遗传的龙眼,他怎么会将她当做继承人培养呢?
然而就是因为她继承了龙眼,黄公睿对她一忍再忍,忍到了一大把年纪还要内伤,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平日里黄公睿可没有少给自己“儿子”开小灶,其他孩子虽然是可以正经八百地来他这儿学习术数的,可是也不过就是那些可以随意教的,哪里有他教育黄薰来得用心?
黄公睿看着黄薰的眼神有些复杂,好一会儿,只一甩袖子道:“晚上跟我到道场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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