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反驳的力气,全身疲惫像被什么重物碾压过1般。
她推开门出去透透气,碰见从楼下上来戴着黑色口罩的宋骆宴。
利落的发边遮掩住口罩的轮廓,只露出凌厉的眉眼。
周沉妤很少看见他戴口罩,印象中他是不屑于用口罩这种东西给自己徒增高冷氛围的人。
他1身寒气,看见周沉妤那1瞬,眉开眼笑,快走了几步,臂膀张开,将女人牢牢固在自己的胸腔内。
寒凉气息夹带着几分喘息的热气。
“手为什么又是凉的?”
宋骆宴1遍搂着腰,1边把周沉妤的白腻的手掌捉住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和周伯吵架了。”
宋骆宴耐心细细询问。
周沉妤的头紧贴着胸腔的位置,整个身子依旧是僵硬的。
“想出去透透气,没有和他吵架,就是有点冷,特别的想自己呆1会儿,坐在火炉边给自己暖暖手。”
“我陪你,我帮周伯叫陪护。”
宋骆宴说着拨了1个电话。
周沉妤抬眸看他,他口罩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她伸手想直接拽下来。
黑色口罩被扯下1部分,男人高挺的鼻梁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他发觉女人的小动作,心跳加速,几乎是条件反射握住她的手腕。
他清了清嗓音,突然不敢直视女人湿漉漉的疑惑目光。
“妤妤,那个我、我暂时不能给你看脸。”
周沉妤看着他,眼珠滋溜转了1圈,感到不解。
“为什么?”
周沉妤被宋骆宴举着手,手腕从他手心的虎口逃脱,徐徐问道。
“被......”
宋骆宴盯着她的眼睛,说话开始结巴,他总不能如实说他跟林殊阳刚刚在楼下打起来了。
“被、被......我小叔家孩子的......狗挠了下,没大事,就是暂时破相了。”
宋骆宴编了1个3岁小孩都能识破的谎话。
周沉妤没揭穿他,随即问他。
“处理过伤口了吗?”
“嗯。处理了,没多大事,就是逗狗逗急了!”
他虚心摸着后脑勺尴尬着回应。
周沉妤才不信他这套说辞,但是也不想点破。
她想肯定是和林殊阳出矛盾了吧。
她能感知出来林殊阳这个人没表面看着的儒雅温和。
“疼么?”
周沉妤修长纤细的手指隔着口罩摸他下巴的位置。
女人温柔的安慰声在他的耳际呫嗫想起。
发丝被烧灼的发烫,他喉咙轻轻滚动,眼神定在她的脸上,迟迟不能离开。
刚刚是有点疼的,楼下的人气得他牙根疼,但此刻他好像能具象理解温柔乡的意思。
他现在1丁点儿疼也感受不到。
周沉妤躲开宋骆宴热灼的视线,轻轻推开他,等待他叫来的护工来接班,才离开医院。
宋骆宴在吉水有1套当年爷爷留给他的教职公寓,距离医院不远。
宋骆宴开车载着周沉妤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小区门口没有记忆中那么热闹,前几年总有不少大爷大妈在小区门口聊家常,这几年,1个个的也看不见了。
铁架上的牌匾已经生锈,门口没有保安,楼梯的外面已经饱经风霜,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老房子是步梯,宋骆宴推开单元楼的大门,回头看周沉妤。
“房子有些年头了,之前我爷爷住在这里,前几年去世后这里1直闲置着,舍不得卖出去,想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