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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父皇……”太子赶到东院,看到何常侍抱着一颗脑袋已经哭成了泪人,双腿一阵发软,抓着门框勉强撑住自己,颤声问道。
“皇上……您死的好惨啊……”何常侍没有回答,可是他的哭声已经彻底打破太子心中的那一丝丝侥幸,太子眼前一阵阵发黑,就算是抓着门框,他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整个人顺着门框软软的滑到地上,眼泪从他的眼中涌了出来。
“宇儿宇儿……”落后一步得到消息的太子妃叫着长子的名字冲进房中,她看都不看抱着脑袋痛哭的何常侍,一阵风似的冲到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抱入怀中,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母妃?母妃,有死人……”皇长孙一头扎着太子妃的怀中哭叫起来。
“宇儿不怕宇儿不怕,有母妃在……”太子妃心疼的抱紧儿子,急切的抚慰于他。
见太子滑坐在地上,何敬赶紧将他扶起来,小声说道:“殿下节哀……”
太子勉强站了起来,颤声说道:“何常侍,快送父皇的……去寝殿,此事不可声张……”
何常侍紧紧抱着周献宗的首级,哭着应道:“是,老奴这就送皇上回寝殿……”
太子妃正在哄儿子,太子与何常侍的话传入她的耳中,太子妃震惊的指着何常侍抱着的人头,惊愕的问道:“殿下,那……是父皇的……”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沉痛的点了点头,太子妃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喜色,继而又被沉痛所代替,她跪倒在地,掩面哭道:“父皇……父皇您怎么会遇刺啊……”
太子冷冷看了掩面假哭的太子妃一眼,沉声说道:“何敬,扶孤与何常侍一起送……”
“不可……殿下,不能明着送走……”太子的话还没说话,太子妃便低声叫了起来。
太子面色黑沉,冷冷看向太子妃,沉声道:“你要如何?”
太子妃急道:“殿下,父皇遇刺,他的……他的首级却在宇儿房,这若是传了出去,让宇儿还怎么做人……”
太子冷哼一声,喝道:“妇人愚见!若是宇儿刺杀父皇,他难道会将……放在自己的枕旁么!”
“不不不……殿下,若是就这么出去,会伤了宇儿的名声……对殿下也不利啊……”太子妃拼命摇头,急切的叫道。
太子冷哼一声,转头低声吩咐何敬去找个木匣子,将他父皇的首级放到匣中,再让何常侍带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难免要耽误些时间,当何常侍捧着木匣子离开东宫之时,宫中已是烛火通明,不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各宫主子都起来了,防守如破鱼网般处处都是漏洞的皇宫已经传遍了皇上遇刺被人割了首级,首级出现在皇长孙枕旁的消息。
何常侍捧着木匣还不曾走进周献宗的寝宫,便看到宫中大小妃嫔们头戴白花身着孝袍,往寝宫哭灵来了。
“何总管,这……这就是皇上的……皇上啊,您怎么就遇刺了……您死的好惨啊……”一个妃子扑到木匣上,边捶打着木匣边放声大哭,她这么一哭,其他妃嫔全都扑过来,震天响的哭声立刻淹没了何常侍。
何常侍又急又怒,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了,奋力一震,震开一众妃嫔,飞也似的冲进了寝宫。那些被何常侍震开的妃嫔们赶紧跟着也冲进了寝宫。
若非太子及时赶到,只怕何常侍都没有机会将周献宗的人头从木匣中取出,与他的尸身拼到一处。
“嚎什么,都给孤闭嘴!”妃嫔们的哭声震的太子耳朵嗡嗡直响,太子愤怒的大喝一声,才算是吓住那群妃嫔们。宫中的人个个通身都是心眼儿,她们知道周献宗一死,太子便能顺理成章的承继帝位,面对太子的怒喝,她们是不敢不听的。
太子妃慢了太子一步赶到寝宫,她一赶过来便将太子拉到一旁,急切的说道:“殿下,您赶紧命人敲丧钟晓喻天下,您也好在父皇灵前继位,免得与人可乘之机啊……”
太子冷冷看了太子妃一眼,冷喝道:“孤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出尔反尔。你何需如此急不可待!父皇是你的公公,你还有没有一点做人儿媳的样子!”
太子妃被丈夫喝斥的满面涨红,嚅嚅道:“殿下,妾身没有着急,妾身是怕……怕您当断不断,会与奸人可乘之机。”
太子冷哼一声,愤怒的一甩袖子,快步走到了何常侍的身边。“何常侍,快为父皇小殓,此事只能由你来做。”
何常侍点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将寝殿的重重帐幔放下,隔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独自一人在里面为周献宗小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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