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俯身,蹭她的脸,咬住她的耳垂,说话含糊不清,“上房揭瓦了,是吧?”
她敏锐地感受到他蹭蹭直往上飙升的邪火,总算求饶,抬手抵着他的胸口推拒,“别闹,我好渴,身上也粘得难受……”
祁烬想起她刚刚一声声的娇吟,眸色微黯,差点又没忍住。
“我给你倒水,等着。”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这丫头娇贵得很,次数多了又该伤着了。
这般想着,他翻身下床,给她端了杯水,抱着她进浴室,吩咐兰颖换床单。
这一次,他没有再索取,洗了澡后,穿上亵衣,又将人塞进被窝。
长臂一伸,重新揽进怀里。
左倾颜洗完热水澡浑身舒爽,本是昏昏欲睡,可一想起他快要离京,又舍不得睡了,撑着眼皮,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朝堂上的事,你有不懂的地方,就多传信回烬王府,问问母妃。”
祁烬的声音平缓,带着一丝无奈,“母妃不再进宫,钟老对杭秋水又过于信任,我只能将你推上去。”
“我懂……”左倾颜懒洋洋地说话,“你本是属意钟老一人主政,可钟老年迈,他举荐杭秋水,你不放心,便想用唐延牵制他。”
“可你又担心唐延年纪尚轻,官职也不够高,一旦钟老出事,唐延一对一,压不住杭秋水,这才不得不多留一手,将我推到人前。”
她抬眼,眸光温柔似水,“你就放心去吧,天陵和家里,都由我来守着。”
祁烬不知不觉扬起唇角,眼底浮出缱绻的柔情,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刻的她,有多美。
而这份动人心魄的美,只属于他一个人。
凝着璨若星辰的眸子,他慢慢启唇,承诺,“给我一年时间。”
“好。”
祁烬俯身,在即将触及她的唇瓣时,顿住。
他忽然想到什么,道,“刚刚着急了,忘了喝避子药,只能你喝了。”
昨夜行房前,他主动喝了避子药,她从他嘴里闻到了药味,心里也有数。
“若有孩子,不好吗?”她悄声问,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祁烬怕她误会,连忙解释,声音带着几分郑重,“你怀孕产子的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
“如今正逢乱世,京中波谲云诡,我实在不放心。”
忽然,左倾颜扬起脸,露出一个俏皮的笑靥,“知道了啦,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祁烬失笑,捏住她的脸颊,“那你记得让虫草今晚带一贴药回府。”
左倾颜推了推他,“啰嗦,天色都快暗下来,你还不去批奏折吗?”
祁烬得意,逗她,“四更天某人睡得跟猪一样的时候,你夫君我就把奏折都批完了。”
闻言,她脸上一热,怒嗔,“我睡得熟,也不知道谁累的……”
说话间,撞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忽然噤声。
“娘子倒是说说看,是谁把你给累的,嗯?”
一个软枕迎面砸来,祁烬抬手拍飞,俯身搂住羞怯往里缩的人,牢牢按在怀里。
两人闹起来,房里笑声银铃,甚是悦耳。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轻叩,是兰颖的声音,“殿下,王妃,贵妃娘娘有请。”
生怕露馅,他还是让王府内院的下人继续喊母亲贵妃娘娘,而外院的人,只知道府里住了贵客,不知身份,也不敢打听。
“可说是什么事?”祁烬语调有些不虞。
“听院里的人说,好像是……城南有贵客来。”
帐内,两人相视一眼。
左倾颜躲过一劫,朝祁烬得意娇笑,立刻扬声道,“回禀娘娘一声,我们马上就来。”
话落,迎着祁烬意犹未尽的眼神,眨眨眼,“夫君,妾身伺候你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