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阿诺,请几位将军到主营帐来一趟。”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一直安静伫立的女人身上,信中,倾颜还提到了她的身份。
“蒋校尉,劳您随我走一趟。”
……
天际线渐渐泛起鱼肚白,主将营帐内,烛火燃了一夜。
叶轻将与战况有关的几页密信交给众将过目,引发了热烈的争议。
萧桡和刘煜衡在回援一事上,毫不犹疑地持反对意见。
刘煜衡道,“我跟随烬王殿下多年,对他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殿下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皇后和太子妃毕竟是女子,对战场上的事太过惊惶,难免鹤唳风声,一惊一乍。”
“没错!”萧桡声音有些激动。
“如今咱们虽然势如破竹,连连得胜,可北戎毕竟根基深厚,兰提真穆在王都内还不知藏了什么后招,在这时候分兵回撤,万一被北戎钻了空子趁机反扑,功亏一篑,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本神策军三名主帅说话,七星卫本不该多嘴,可听到那封信字里行间的担忧,早已将七星台几人的心吊了起来。
开阳忍不住开口,“听两位将军这意思,是宁可任由太子殿下身陷险境,也不能放弃眼下的军功了?”
萧桡闻言登时大怒,“竖子无礼!”
刘煜衡也是冷了眼,“开阳校尉此言未免太过分了吧。”
开阳冷哧,“过分的人是谁?要不是我家殿下在京中斡旋,你们现在能八面威风杀进北戎,毫无后顾之忧?”
“要不是我家殿下将七星卫和蜉蝣军放到北戎,与你们打配合,就凭你五万神策军,还妄图倾覆北戎?”
“现在好了,我家殿下有难,你们却说我们太子妃一惊一乍,一口一个功亏一篑!若是殿下在阳城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算拿下北戎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想自立为王,称霸北方不成!”
“开阳!”见萧桡和刘煜衡被他怼得脸色阵青阵白,叶轻冷冷一喝,目露警告,“不是让你来斗嘴的。”
开阳本想说什么,却被天枢和天璇一人一半,死死按住。
叶轻又看向天璇和一言不发的左兆熙,扬了扬手中信封,“不知两位主帅对此有什么看法?”
天璇是七星卫统领,他和天枢相视一眼,定定看着叶轻道,“太子殿下命我等听从叶大将军吩咐,回撤与否,我们听叶大将军的吩咐。”
话虽是这么说,可天璇那吊儿郎当的眼神却像是笃定了什么,意味深长睨着叶轻。
叶轻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左兆熙,“左将军,你怎么说?”
左兆熙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此时正斜倚在巨大的沙盘舆图前,眼睛盯着沙盘,歪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微弱的烛火下,可见他从额角一直伸延到耳下的伤口已然结痂,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被点名时,他如狼一般桀骜的眸子微微掀起。
直勾勾回视叶轻,语气缓慢,霸道,掷地有声。
“一个时辰后,蜉蝣军拔营回援。”
这话,等于单方面宣布蜉蝣军退出北戎战场。
仿佛没有看见众人骤变的脸色,左兆熙的目光又落到玉衡白净的脸上,“军师若不想回,可以随意。”
玉衡长了一张白净的脸,个子仅到左兆熙肩膀高。
虽然穿着一身铠甲,依然可以看出他清冷出尘的姿容。
加之他聪明伶俐,智计无双,若要送他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为过。
听到左兆熙的话,玉衡眯了眯眼,几乎立刻开口,“我与蜉蝣军同去。”
玉衡一走,也意味七星阵作废。
见识过七星阵威力的刘煜衡当下皱眉,出言反对,“左将军,将五万蜉蝣军尽数撤出,不妥吧?”
萧桡也看向叶轻,“叶大将军,你才是此次北戎战场的统帅。”
这无疑是在提醒左兆熙,北戎战场的事,叶轻说了才算。
闻言,左兆熙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叶大将军,我妹子没有写信给我,却写信给了你,是想给你这个三军统帅留脸面。”
他忽然笑容一敛,声音骤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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