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凌熠站在栏杆后,与奥瑟仅有两米之遥。
“我想斗胆问殿下要一样东西。”
“说来听听。”
“我想要殿下的赦免权。”
室内异常寂静,片刻后才响起一声轻笑,笑声中暗含嘲讽。
“你知道什么是赦免权吗”
“冯狄家族每一位直系子孙,都有一次能够赦免任何人死罪的权利,代价是永久放弃皇位。”
“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会开口索要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呢”
“我不是平白索要,我是想向殿下提出交换。”
“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从你被判死刑的那刻起,你的全部财产上缴国库,连政治权利都被剥夺。这样一无所有的你,还剩下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
再一次短暂的沉默,凌熠慢慢抬起手,拷在手腕上的链条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还剩下我。”
他双手动作缓慢而又沉稳,一颗颗地解开胸前的纽扣。
“只要能够活下去,我愿意接受性征改造,做您的oga。”
奥瑟眯起眼,囚室的气氛变得暧昧而又危险。
“殿下有着至高无上的血统、权利、地位,可唯独缺少这个。”
年轻的aha在另一个aha上位者面前宽衣解带,蛊惑的台词从他轻启的唇缝间流淌。
“您难道不想拥有一个oga吗像一个正常的aha一样。
“信息素释放出去就能有回应。
“一个眼神就能使一个人欲罢不能。”
他每说出一句话,就解开一颗扣子,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植入与您匹配的信息素,改造我,标记我,我就会成为绝无仅有的,您一个人的oga。
“我只会对您的信息素起反应。
“只有我的身体会与您产生共鸣。”
他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颗纽扣上,却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图。
“这不是您所需要的吗享受一个aha最基本的权利。
“我甚至可以令您比其他aha更胜一筹。
“征服一个曾是aha的oga,难道不比征服一个单纯的oga更有成就感吗”
全程未发一言的奥瑟终于开口。
“你是在色诱我吗”
“这还不够明显吗”
年轻的aha扬起下颚,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
这漂亮与传统的oga之美又截然不同,浸透着aha特有的侵略性。
线条延伸的地方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囚室昏暗的光线下。
“想不到平民的生存欲望这么顽强。”奥瑟感慨。
“正因为是平民,走到今天所付出的努力,是您这样的皇室贵族无法想象的。为了一个人渣,用我过去二十年的努力陪葬,我不甘心。”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的平民,都拥有宁折不弯的骨气。”
“那您恐怕对我有些误解。”凌熠再次扬了扬修长的脖颈,“您知道野草吗”
他的眼睛在暗室内闪烁着微光。
“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拼命地钻出地面。不管生存环境多么恶劣,都会全力生长。风吹不尽,火烧又生,我就是那样的野草。”
奥瑟优雅地交换了两条腿的位置。
“可凭你这样遍地可见的野草,有什么魅力让我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等我坐上那个位置,说不定有的是aha抢着预约皇家医学院的床位。”
“皇后的地位固然有吸引力,可但凡领教过您信息素的aha,都会认真考虑一下,是要地位还是要命吧。”
“一边卖命地讨好我,一边又隐晦地打击我,这算什么行为”
凌熠认真地反思“ua”
奥瑟掩面闷笑,有的笑声出于愉悦,有的笑声出于不悦,而他的笑声却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不管怎么说,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去找个oga寻开心,而是在这里逗我开心,还真是令人感动。”
“我是认真的。”
凌熠双手扶上铁栅栏。
“一国之君要至公无私,胸怀天下,殿下未必适合。”
”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
奥瑟摩挲着眉心。
“那你说说看,我不适合做皇帝,适合做什么”
“做我的aha。”
奥瑟脸上笑意消失,片刻后他放下抵在额角的手,神情冷漠。
“很动听。”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牢笼另一侧的人。
强大的aha信息素扑面而来,凌熠必须用尽全力抓住面前的栏杆,才能假装无事发生。
他咬紧牙关,注视着奥瑟来到他面前。
这个危险的距离令他寒毛倒竖,aha的本能在提醒他逃跑。
奥瑟右手探进牢笼,缓缓逼近他的下巴。
二十公分、十公分、一公分
凌熠在最后一刻别开了脸,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最终还是败给了本能。
奥瑟一试失手,便不再试探。
“你大脑的求生欲我看到了,不过你的身体似乎还不太同意。”
“我可以,”凌熠辩白道,“殿下的信息素太强势,刚才只是我身为aha的本能反应。”
“这个手术很难,哪怕意志有一丝犹豫都不会成功。”
“我愿意拿命赌。”
“可惜你的筹码不够,死在刑场上的你,比死在手术台上更有价值。”
“殿下”
奥瑟充耳不闻,双手径直向下。
“别着凉。”
凌熠快速扣住他手腕,带动着链条“哗啦”一声响。
“我可以为殿下生孩子。”
“你真的很会投我所好。”
奥瑟无动于衷地为他把解开的扣子重新系好。
“你还有什么未达成的遗愿吗我可以帮你实现。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人,我也可以保他们衣食无忧。”
凌熠低着头,像尊严与希望混在一起被人齐齐碾碎的丧家小狗,奥瑟知道此刻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有必要。
他转身正欲离开这里,披风传来阻力,将他留在原地。
“我拜托您,我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凌熠只手拽住他披风一角。
他的眼神认真、坚定,一如在法院门口对他破口大骂时的发自肺腑。
唯有这两个瞬间,是他不带任何伪装的真实情感。
当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时,奥瑟仿佛真的见到了百折不挠的野草,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囚室,蓬勃向上地茂盛生长。
他思索片刻,答案注定令人失望。
“但是我没有必须要你活下去的理由。”
唐德在外面候了很久,终于等到奥瑟殿下安然无恙现身,松了一口气。
他有好几次想冲进去查看,又怕撞到不该看的场景。
“殿下,怎么用了这么久,那个死囚没冒犯到您吧”
奥瑟故意从头到脚打量唐德,打量得他心里发毛。
“殿下您看我做什么”
“来人,”奥瑟吩咐侍卫,“送唐德队长去医学院,就说已经找到合适志愿者,让他们准备手术。”
唐德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奥瑟殿下,我今天真的只是口嗨,绝对没有取笑您的意思
“我这样的钢铁直a最大的梦想就是取个温柔的oga组建幸福家庭,您万万不能拿我下手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