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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的时候,时听心声果然增长很快
她无知无觉感受着自由的笔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什么,情绪就自然地起起落落。时而兴奋,时而彷徨,时而是一棵草,时而是窸窸窣窣的爬虫。
等快乐的夜间艺术家收笔时,心声已经不知不觉增长了好几千。
时听十分满意,真不知道她自己都说了什么耶
顶楼的大床上,祁粲伸出手。
按响了床边的按钮,“”
几名心腹保镖立刻出现,垂首等待指示,“大少。”
祁粲捏着眉骨,眸光黑沉沉的,“去看看,太太在干什么。”
这个直线距离,大概也有百米,怎么会完全没有变化
保镖迟疑道,“是我们让佣人过去敲门。”
大半夜,他们又黑衣黑面的,太太那么安静柔弱的人,他们直接去会吓到她吧。
祁粲咬牙“无论在干什么,都让她别干了,赶紧睡觉”
保镖立刻“是”
想不到祁大少这么关心太太,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和和美美了
祁粲“”
祁氏的保镖们效率很高。
过了一会,时听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了。
什么正常人会有那样的心理活动
她也好意思骂别人神经病
祁粲一脸荒唐地重新躺了下来。
「死变态,掌控欲这么强,我半夜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粲冷笑呵呵。
「怪不得后来那么扭曲,现在连我睡觉都要管,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我夜夜疯狂、按着我逼我叫出声、满足他变态的性癖不、我不」
祁粲怒道“让她睡觉”
他绝不可能
想都别想
第二天起来,祁粲看着时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订婚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婚后生活已经开始了,但是整个庄园内丝毫没有任何氛围。毕竟投毒排查的事果然找不到黑手,祁大少的被害妄想症又加剧了,现在整个庄园内部都是风声鹤唳。
祁粲心情不好,时听也注意到了他不善的目光。
但她根本不明白祁粲为什么看她不顺眼。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被祁粲这个狗东西拉下了水,即便如此还依然每天岁月静好、与世无争、老实芭蕉,毫无怨言
她每天用沉默关心他、用意念关爱他,炮灰做到她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狗东西到底在不满什么我不理解,是我不够安静吗,我怎么可能不够安静」
祁粲面无表情地伸手,修长指尖夹着一张名片,递给她。
「什么东西」
时听接过来一看a市xxx精神康复中心。
祁粲眸色平静“你也去看看吧。”
他的建议是认真的。
时听的精神绝对不正常,这一切诡异的发展一定不只源于他的大脑。等到调查有了结果,水落石出之后,他就会立刻、把她处理掉。
时听
时听受伤地往后退了两步,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卑敏感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最后心灰意冷抱头可云,看得一旁的助理保镖们都十分不忍心。
「你他妈疯啦我精神有什么问题,我精神好的很」
祁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几秒,忽然勾唇,“很想说话吧”
时听人都傻了。
祁粲是吃错大粪了吗
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像冰块撞击,淡淡道“真遗憾。”你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了。
时听这下是真的好几秒没回过神,等回过神来,心神巨震。
「这个见人」
「他嘲讽我他竟然嘲讽我不能说话我做错了什么他要嘲讽我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小哑巴一瞬间破防的样子,祁粲这几天的憋闷终于一扫而空。
他曾以为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神经衰弱,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他祁大少克服不了的。
祁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呵
说到底,他一个能说能跑的人,还能被一个小哑巴狠狠压制吗
祁粲抱起胳膊,第一次认真审视眼前这张脸。
一开始他选择她,当然有利益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安静。
因为她很遗憾地无法治愈失声,所以他很放心。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摆件,一个可以交差的身份。他从不想了解这个人的性格,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没有这个时间。
但现在,情况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这个小哑巴已经影响到了他。
或许他不应该等到调查结果出来,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她的声音。
他应该直接把她丢出去,离他远远的。
他的人生,和祁氏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祁粲抬起手,刚要叫四个保镖。
「算了,没关系,我不和神经病计较反正这次董事会那幕后黑手也要行动,会有人暗中观察祁粲这神经病的中毒情况,观察他有没有狂躁焦虑,再控制下一次少量多次地投毒」
等等。
祁粲的指尖顿住,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次,会在董事会上动手脚
这次的毒是下在哪里
祁粲漆黑的视线落在时听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等了几秒。
时听身上还有他需要的信息量还不能把她丢出去。
他还会面临很多次危险,尽管他的安保体系已经进一步强化,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疏漏,他就无法心安。
「我的建议是直接把他毒死,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神经病,多了一个开朗的小女孩。」
祁粲吸了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还有用。
接下来几天,祁粲没有动时听,而是在悄无声息地等待她透出更多有关投毒的信息。
然而。
时听今天阅读狗血小说。
明天在心里激情唱歌。
后天在心里自己演双簧。
每天清晨,叫醒祁粲的不是事业心。
而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除了祁粲。」
每天晚上,伴他入眠的不是项目成果。
而是「让我看看是谁不睡觉哦,是我」
祁粲“”
时听白天读书看报,晚上熬夜画画,但人有了目标就精神抖擞。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每天都按时吃药,但脸色越来越差的祁大少。
祁粲双手撑在桌面上,指尖相合,扣在脸前,看起来肃穆非常。
她到底还说不说
三天后,等时听终于画好了一幅取名为乱野的画,才终于想起来接下来的剧情。
「啊,明天是董事会了」
坐在书房里的祁粲精神一震。
「说起来,这幕后大boss也是贼得很,上次投毒在香槟杯上,这一次就不可能再用器皿。他会」
祁粲端坐,聚精会神。
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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