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楼楼梯,只听楼下如花的叫骂。转头过来一看,但见一个年轻侍卫穿着不凡和如花抱在一起扯头发。
武安其实很郁闷,公子时常教导,不可对普通百姓动武,他一出手半条人命就没了。武安只能徒手推开这个足足有两百斤的大块头。
敢欺负我的人!
夏竹猗疾步下楼,很显然,如花还是吃亏了,头上一个乌包。竹猗火气噌一下子就上来了,
“瓜娃子(傻瓜),敢打我的人,拿钱压我嗦?晓得老子是哪个不”,怒火喷薄而出,就要打人。
武安正欲一番辩论,王景行和一众随从等走了进来,只是一个眼神,武安没再说话,恭恭敬敬退回到王大人身后。
王大人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凶悍的女子,也没说话,好整以暇,看看她要做什么。
竹猗今天没带家丁,一瞅这架势,个个训练有素,看到好厉害的样子,就有点怂了。但她刘竹猗认过怂吗,打架肯定是打不赢,那就讲讲政治和规矩。
她阴沉着脸,离他三步站定。今天的竹猗浓妆艳抹,十分娇艳,加之一年以来横冲直撞建立起来的自信,让她看起来十分凌厉,霸气侧漏。
她放肆得打量着眼前这人,从头到脚,赤裸裸毫不掩饰。十八九岁,还没完全长开略显青涩,颀身玉立,面容俊美,一身宝蓝色华服,裁剪刺绣均是上等,虽有些风尘仆仆,仍掩饰不住那扑面而来的高贵优雅。
“上京来的?!”询问,肯定,语气极为嚣张不屑。
“嗯”,淡定从容。
“第一次来蓉?!”
“嗯”,淡定从容。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
“嗯”,淡定从容。
“家里很有钱?!爹娘的心头宝?!”
“还行”他淡淡一笑。
“呵呵”,竹猗笑了,
“那你屋头有没有说,出门在外,低调行事,打听清楚哪个是地方上的老大,不该惹的就莫惹!有两个臭钱把你能干得哦。现在都啥子风气,屋头有点家产的都想锻炼自己娃儿,屁啥都不懂出来跑生意,好耍”。
“哦?”看来这女子以为他是上京商人。
“姐姐我把话放到这儿,在成都还莫得我吃不上的馆子!跟我抢吃的,你栽的深!晓得我老孩儿(爹)哪个不?”不屑的笑道“你们太年轻了”。
“请姑娘指教。”
竹猗一个得意的眼神,如花立马出列,挺胸抬头,无比自豪:
“我家老爷是成都府知府兼益州郡守事务代管大人刘柏松!”
王景行心中惊奇不已,竟然是即将面对的手下人。呵呵,芝麻大的官也能如此猖狂,合着代管郡守竟在正牌的面前耍威风,甚是有趣。
但他面上仍一片淡定从容:“好大的官,受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夏竹猗看他如此平静,丝毫没有被这个大名所震慑,心中更有些不服。
“既然受教了,就好好长哈记性,看你初来乍到,我放你一马。”
说着,她又往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那个,我爹廉洁得很,你莫想到和我攀关系,等哈儿千万莫帮我给饭钱!”“帮我给饭钱”五个字说的又慢又重,意味深长。
说完直奔二楼的雅间峨眉派而去。
武安气的手放在刀鞘上随时准备爆发,王大人却仍然气定神闲。
掌柜的悄悄把那两锭银子拢到了自己怀里,对王景行和武安说谄媚笑到:
“知府的娃儿是嫩个,莫影响心情,我这儿是整个成都府最巴适最地道的川菜馆子,来了不得亏。二楼还有一个好包间,青城派,视野好得很”,说完叫了一个小二领着他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