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天就要去衙门工作了,就要搁现在,那可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公职人员,想着想着竹猗就激动的有点小期待。
第二日清晨,竹猗早早起来,画了个职业淡妆,把头发全部盘起来,不留一点散发,穿着干练的,早饭也吃的清淡,怕嘴里有味儿。看着女儿难得这么正经的样子,夏父心里也很开心。这么一收拾打扮,看着规规矩矩真是像模像样的。
府衙里竹猗也来过几次,以前来找爹爹,爹爹是里面最大的官,她在里面逛得很是随心所欲。
这一次来心情完全不一样了,竹猗觉得郡首府的门怎么那么高大庄严,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怎么那么威武神气,里面的人川流不息,他们看着怎么那么忙碌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里面的草坪也这么整齐。最终的最终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的紧张。
夏父一路上叨叨叨的唠叨了不少,意思就是让她一定要举止端庄得体,这个王大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让她拿出看家本领,精灵劲儿拿出来。
终于来到了庄严的郡守大人办公室前。侍卫通秉,他们被传唤召见。
竹猗拍拍没有皱纹的衣服,稳了稳心绪,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低着头跟着父亲的脚步抬腿跨进了门槛。
刚抬起头,霎那间她瞳孔猛缩,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凝固,时间静止,揉眼再看“十八九岁,面容俊美,气质好贵”,上面端坐的人和记忆力那个长身玉立,高贵淡定的上京富商重合了。那日在望江亭发生的一幕幕如过筛子一样,在她脑子里闪过……
竹猗觉得呼吸不畅了,膝盖一软竟然不自觉的跪了下去。惊恐得望着上头那人,心里那个悔恨和害怕。
王景行就喜欢看人得知真行后惊慌失措脆弱的样子。看着吓得瘫软在地傻愣愣的人,对于这个反应,王大人觉得还行,啊,终于又见面了,可是怎么这么怂呢,完全不似那天的飞扬跋扈,他嘲讽一笑。
夏大人正低着头在前头恭恭敬敬的移步,怎么走着走着身边的人不见了。他一个回头就见女儿就傻傻跪在门口举止奇怪,一位她又调皮了,那个老脸羞的,赶紧给王大人解释:
“小女夏竹猗,平日里呆在深闺,鲜少出门,没见过大场面,胆子小,失了体统,望大人见谅。”
言罢赶紧转过去瞪着竹猗:“还不快点过来见过王大人。”
竹猗终于回了点魂儿,他怯怯的盯着爹爹,又转过来看了看王大人,
但见他似笑非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胆小?嗯,胆子确实小,夏大人要多给令爱一些历练胆量的机会呐!…嗯,起来吧”继续春风般的笑容。
夏老爹看着竹猗又气又无奈,今天是怎么了,看人长的俊怯场了?他呵呵呵地陪着笑。赶紧过去搀扶。
竹猗终于明白那么老实的爹爹这些天为什么遭遇到的不公的待遇?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爹,老爹啊,女儿真是对不住您啊。冤家路窄,天要亡我啊。
竹猗一骨碌爬起来,跟着爹爹向前迈了两步。
夏老爹介绍着:“小女夏竹猗,年芳十六”
“竹猗见过大人,大人万福金安。”
“不必客气,敢问十六岁属于青狗蛋子吗?”
一听青狗蛋子,那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这个词,是他们在饭局当中提及最多的一个词,竟也被他听了去,那岂不是那天对他的各种中伤,他都…,竹猗一个腿软,扑通又跪下去了。
竹猗直愣愣望着王大人,摆摆手:“爹,别拉我起来了,我还是跪着吧,跪着心里踏实。”委委屈屈的声音。
“这孩子…”夏大人无语,也不去管她了。陪笑道:
“回答人这个青狗蛋子是川话里对那些刚出生不久还是小孩子的一种调笑称法,因为那是小孩gou子也就是屁股是青色的。十六岁自然不是亲狗蛋子了。”
“呵呵,有趣”,他了然的点点头,眼里蹦出冰冷的光:“你们所来何事?”
“王大人是这样的,小儿年纪太浅。唯恐行事不周,加之考试在即,张老欲增加读书时间。唯恐他三心二意,耽误您的事大,故让小女前来一试。小女也是我悉心教养,识文断字不在话下,为人更是机灵全面。”
说到这,夏竹猗挺了挺腰杆,请注意我,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夏大人教养有方,儿女都是人中翘楚,夏家人才辈出,真是令人佩服。”冰冰冷冷,哪里看出他佩服了。
夏老爹春风满面,一说他孩子就骄傲,正欲礼尚往来,夏竹猗拉拉他的袖子。她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呀,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大话了,我是个什么得行面前这个人怕早已知晓。
“过奖过奖,能为您效力是他们的荣幸。”
“那好吧”,他转头吩咐武安,“让其他的人进来”
什么?夏竹猗心理一咯噔,感觉不妙,还有其他人竞争?不是说老爹走了后门,王大人特意给他留了这么个位置吗?啊,找到了当年面试九死一生的压迫,竹猗一个眼神杀过去瞪着老爹,爹也很迷茫啊,疑惑望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