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教育了。”
“老夫知道。”
目送走太子,王宰相果敢狠厉的心中有了一丝无力。当年为了争权夺利,连自己的儿子都可出卖,而现在最怕牵扯到自己的孙儿,偏偏,偏偏他怎么这么倔。
一方面王景行是他的骄傲,是另一个自己,是他丰功伟绩的延续。
另一方面,阴暗了大半生的他又仿佛在王景行省上看到了一个干净阳光的自己。
最终,他说服自己,孙儿还小,总会慢慢知晓权术利益。他要突兀的和盘拖出,他怕王景行从此恨上自己。
“去告诉纪昀,贡茶失火一事我已知晓,自有安排,他不必再管。”
纪云收到口信,心中很是不爽,给他王景行的路都铺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知好歹的拆台。
蜀中纪云管辖多年。若川北一事被查出来,首当其冲嫌疑最大就是作为西南总督的纪云,而受益的就是那个揪出“真凶”的功臣——王景行。
若查不出来,他们的利益勾搭尚可继续。
加之推荐他进内阁之事一拖再拖,现下,纪云心中已经对王伯庸起了隔阂。
若王伯庸真为了给孙子制造政绩,牺牲了他纪云,那他真是毫无还手之力。
不行!我还得再争取一二,
“麻烦使者带话给宰相大人,我想面见他一次。”
使者如实相传,王伯庸听后有些生气,心想这就开始不听话了?这是要给我施压?
冷笑道:“给他说,最近风声紧,叫他赶紧回自己地盘上呆着,时机成熟我自会见他。”
纪云如坐针毡,敢怒不敢言。
蜀中。
再次起航。
王景行服下晕船药靠在船舱闭目养神。
忽然,两只冰凉的指腹覆上了他的耳后脖颈,带着清新的薄荷香气裹挟着玫瑰花香,轻轻的揉搓按压着,他激起一阵战栗。
声音在脑后轻轻响起,仿佛是贴着他的后脑勺,低低说入他耳中的一般,还有湿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
“提神醒脑的晕船精油,抹上咱就不难受了哈。”力道轻柔,很是耐心。
王景行缓缓睁开眼,低垂的眸子,没有转过头去,静静的感受着这份触碰。
素手摸着薄荷精油又覆上了他的额角,头就像被她圈入怀中,王景行闭上了眼,喉咙滑动了一下。
渐渐地,他觉得不难受了,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醒来,看见自己靠在一个软枕上,武安守在船舱门口,望着外面一群人在船头围着老船夫听他讲故事。
“这一代大江大河黄金水道,水贼很多。尤其喜欢趁着夜深人静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们就像水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游到了你的船下,你根本发现不了,动静还没条鱼大呢。”
“船家,你吹牛吧”,阿河不相信。
夏竹猗笑道,手上还比划着动作:“爬到你的船上,对着船里吹个迷烟,把你们一个一个扔到水里淹死,钱财抢劫一空。”
“夏姑娘,你不怕啊?”
“嘿嘿,他们要是把我扔水里,我就游上岸,有什么怕的。”
船夫哈哈大笑:“这小姑娘吓你们呢,水贼只抢钱,不杀人的。”
话锋一转,神秘兮兮道,
“但是,水鬼就是来索命的!只要瞅准了你,任你十八班武义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