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爱丽丝,回到了电脑屏幕前。
“《宇宙学》序言,世界万物是共通的,如果你没有办法理解这句话,就无法参透真理,也即天道。”朱古翻开了扉页,念着上面的那段话。
“没错,本来应该是从《宇宙学》开始看的,但是现在我们就开个小灶,提前讲课。”史考特说。
“宇宙是由因子组成的世界,因子是整个宇宙的原住民,在大爆炸前他们和睦地相处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巨大的程序团注入到了这个宇宙,因子受到程序团的影响,邻里关系改变了,他们不再和睦,而是分门立派。节选自《原力世界》。”朱古翻开了第2页,也念了出来。
“是的,我们现在就是源程序下的因子团,可以说我们也是个程序,小的程序集团。”史考特说。
“这有点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朱古说。
爱丽丝走了过来,把手扶在了朱古的肩膀上,“慢慢来。”
“我们靠五官感受着这个世界,也即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和味觉。如果离开了这五官,那么我们将与这个世界与世隔绝。比方说你喜欢伊丽莎白。”史考特说,这个时候屏幕上显示出了伊丽莎白的照片,朱古看着心跳加快了很多,“当我们把照片放大。”这个时候屏幕集中发大了伊丽莎白脸部的照片,大到可以清晰的看到毛孔,“怎么样?还有兴奋的感觉吗?”
“不,没有了。”朱古不好意思的说。
“同样是伊丽莎白的照片,但是你对此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即使我把照片缩小到黄豆般大,也是一样。说明能影响到我们的,只是视觉感官的接受信息,也即信息的完整性。本质上来说,不管是照片放大还是缩小,视网膜上收到的光子总数不变,变的只是光子的排列方式。这就好比是2进制编程。”说着史考特又打出一张伊丽莎白的照片,照片发大后,发现是由0和1组成的。
“怎么会是这样?”朱古惊讶道。
“没错,我们大脑接收到的,只不过是程序指令而已,比如你的手触到哑铃,比如你的鼻子闻到牛排,比如你的耳朵听到狗叫,比如你的舌头咬到起泡。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分子间的相互碰撞,再由程序把信息回馈到大脑,然后做出反应。”史考特说。
“那这也解释不了一心二用啊!”朱古说。
“就像你看到伊丽莎白的照片会兴奋一样,其他女生的照片一样也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所谓的一见钟情,怦然心动,心如鹿撞等等词汇,都是兴奋的夸张表示,是更高一级的程序,需要收集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启动。”史考特说。
“什么信息?”朱古不解。
“看。”电脑屏幕上打出了一张女鬼的图片。
“啊!”朱古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放轻松点,我已经看过好多次了。”爱丽丝说着把朱古扶回了椅子。
“拜托,下次你提前知会一声,吓尿我了。”朱古说。
“首先把她的眼影去掉,再接着是她的粉底,最后把头发梳理好编起来。这样是不是比刚才好一点了?”史考特说。
“嗯!”朱古说。
“我们再来给她梳个刘海,夹个睫毛,让脸蛋水嫩起来,接着就是樱桃小嘴。这样呢?是不是又好一点了?”史考特说。
“嗯!”朱古点头。
“那我们再来做个微型整容,根据伊丽莎白的像素阵列进行调整,中国人的话更容易启动高一级程序,那就黑色发素好了。”史考特说。
(嗯?水月?怎么会?)朱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幅图里的女人和水月像极了。
“这就是你的高级隐藏启动程序所做的另一张美女图,看看,有没有一见钟情,或者怦然心动的感觉。”史考特说。
爱丽丝摸了下朱古手腕上的脉搏,“他的心脏跳得好快。”
“我没说错吧!这种高级启动程序每个人都有,只要触发高级程序启动的信息源足够相似,那么就会出现这种心如鹿撞的感觉,即使是来自另一个人。”史考特说。
“原来这就是喜欢,原来只不过是一部程序。”朱古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着头。
“你看,我担心的就是这样,他的世界在崩溃。”爱丽丝说。
“再等等,朱古正在消化这些信息。”史考特说。
“那里面的书都是这样的吗?把这个美丽的世界撕扯成无数的碎片,撕扯成残酷的回忆。”朱古说。
“天道无情,真理无爱。那是你的选择,接受,还是放弃?”史考特说。
朱古走到屏幕后,朝房间的尽头望了过去,朝那两排书架望了过去,吞咽着口水,呼吸沉重,“我...我不知道。”
“我看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我怕朱古他会受不了。”爱丽丝说。
“爱丽丝,唉!”史考特叹着气,接着书库房间的那扇钢门自动关上了,只留下小房间里的长方桌和那本红色的中文词典。
爱丽丝扶着朱古,慢慢地回到了卧室,朱古坐在床上,定定的望着墙壁,爱丽丝把门扣上走了。墙上贴着的是伊丽莎白的照片,朱古靠近了看,仔细地看,(为什么?难道喜欢不是更美好的东西吗?为什么只是一个触发程序,而且这个程序,其他的人都可以触发。为什么?为什么啊?)朱古狠狠地捶着墙壁,然后从墙上撕下了伊丽莎白的照片,埋头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