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古转过身,凝视着艾克斯·欧,又低下了头,轻轻地叹着气。
“怎么了?”艾克斯·欧问。
“如果共产主义真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逃避?”朱古盯着艾克斯·欧问。
“我害怕,害怕失去自我,一想到自己要为所有人服务,就感觉很委屈,不知不觉就选择了逃避。”艾克斯·欧说。
“是艾克斯·欧吗?”史考特问。
“嗯!他说他的故乡就是共产主义,但他却是个逃兵,是个懦夫。”朱古向着电脑屏幕说。
“这就跟公共汽车上的逃票一样,个人主义,这会伤害到整个集体,如果每个人都去效仿,将会毁灭整个文明,就像地球几千年来不断的战争一样。”史考特说。
“为什么第七阶段的共产主义会出现这种情况?”朱古问,艾克斯·欧也静静地听着。
“因为人类个体,爱情家庭,这些是没有办法彻底消除的。每一个人都要历经胚胎发育,历经年幼到成熟,再到彼此爱慕,最后繁衍后代。而知识不是一生出来就有的,需要不断地去给新生命编程,不断地灌输知识,这样他们才能明白整个社会的意义所在。”史考特说。
“你的意思是说,艾克斯·欧的思想不够彻底?”朱古问。
“是的,就像刚才说的,个人主义,他没有把集体放在首位。”史考特说。
“在共产主义里,我还能拥有爱情吗?”朱古感到了彷徨。
“不能,因为爱情就是向他人收集因子,这是个人行为。”史考特说。
“唉!我就知道。”朱古低下头叹着气。
“但也能,因为爱情可以延续生命的火种。”史考特说。
“史考特说的没错,卡特星上面就有爱情的存在。”艾克斯·欧点头。
“真的吗?”朱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史考特说。
“不单单是卡特星,所有能够进行星际旅行的种族都是共产主义,其中一部分存在着爱情。”艾克斯·欧说。
“史考特,艾克斯·欧说那些能够在宇宙里旅行的种族都是共产主义,这可能吗?”朱古问。
“是的,我在《共产主义》里有阐述过,共产主义是真正的和平,是消弭战争的最好选择。你想想,如果你的左手老是扇你耳光,你会怎么看待你的左手?”史考特说。
“铐起来?”朱古说。
“呵呵!一个种族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团结,如果搞分裂,就会衰弱。比如这几年叙利亚就消除了内战,逐渐强大起来,是一个道理。”史考特说。
“我明白了。”朱古说。
“你爸朱玉海他为了实现共产主义奋斗了一生,为了能够向更高的阶段进化奉献了一生。书库里的那些书,就是他留下来的遗产,他希望你能继承下来,为了他未竟的事业。”史考特说。
“我觉得肩头的压力好大。”朱古坐回了椅子上,默默地想着,艾克斯·欧把手放在了朱古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朱古起身把那本《爱情》和《信仰》放回了书架,然后拿起吃完的盘子离开了密室。在卧室里,朱古躺在床上,定定地望着天花板,而艾克斯·欧则在朱古的旁边陪着,一直陪着。
等到夜晚,灯火璀璨,做好饭的爱丽丝敲响了朱古的房门,推开后,看见朱古已经熟睡,于是悄悄地把房门关上。爱丽丝来到了地下的密室,把椅子拉了过来。
“你跟朱古说了?”爱丽丝问。
“什么?”史考特说。
“人类的意义。”爱丽丝说。
“是的,从第一阶段到第七阶段,朱古他自己也明白了。”史考特说。
“你觉得人类会在到达第七个阶段前灭亡吗?”爱丽丝担心地问。
“这是地球的选择,但凡宇宙里能存活下来的智慧生命,都是依赖于某种更高一阶的程序。比如人类就是地球的孩子,地球有权做出选择,是否让人类继续生存下去。整个宇宙皆是如此,哪怕将来人类殖民其他星球,也得看那个星球的脸色。哪怕人类选择了游牧方式,不在行星落脚,也得看恒星,或者星系的脸色,因为那是比行星更高一阶的生命形态。如果想要逃避命运,那你至少得逃出这个宇宙,这个充满了源程序的宇宙。但是,你本身就是一个程序,你永远都无法逃避自己,你永远得面对你自己。”史考特说。
“唉!我真希望当初没有认识你,这样还可以天真地活着。”爱丽丝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史考特问。
“是的。我也很庆幸认识了你,是你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让我不再感觉到茫然失措。”爱丽丝轻轻地抚摸着鼠标和键盘,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慢慢划过,“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盏明灯,一堆篝火,一个暖炉。你不知道,失去你的那天,我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彷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我...”爱丽丝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们都是由因子构成,你并没有失去我,我就在你的周围,你的心里。”史考特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狠下心,就这么匆匆走了,你不知道,为了能再见上你一面,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爱丽丝哭诉着。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史考特说。
深秋入夜后的伦敦特别的凉,很多户人家早早地关灯睡了,爱丽丝来到朱古的房间瞥了一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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