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也不想想,那些杂草被打了兑了水的农药都死了,人能跟杂草比?内脏器官都损伤了。”
内科主任知道章院长去乡下帮外甥媳妇提亲,“余医生,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余妙音没动,她握了握拳头:“病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什么!!!”饶是内科主任见惯了大场面也变了脸色,“妈的,胡闹!”
内科主任咆哮的声音响彻急诊室,“妈的,来个人去妇产科找冯主任来救急,就说一个孕妇喝了农药!”
“病人家属呢?人呢?孕妇怀孕了都不知道吗?有什么事情不能让着点孕妇吗,非得逼得人喝农药吗!”内科主任骂骂咧咧地出了急诊室,余妙音也跟着出去。
方嘉誉抱头蹲在门口,一听到脚步声就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生怕医生来告诉他,聂倩倩不行了。
“聂倩倩家属!家属在吗!”
“我!我在这儿!”
方嘉誉慌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内科主任走到方嘉誉的跟前,劈头盖脸就骂:“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婆怀孕了?”
方嘉誉茫然:“怀孕?医生,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们已经有乐乐了,不可能再生的……”
方嘉誉说到后面,眼睛都直了,他突然想起了:“难怪,难怪,我说她怎么肚子胖了些,人却消瘦了,她还说是被我们家里人气鼓了……”
内科主任皱眉:“都已经有一个孩子了,还不知道怀孕的症状吗!你们做家属的也太马虎了,怀孕三个月都没发现。”
方嘉誉任由着内科主任数落,他艰难地开口:“那孩子……”
内科主任冷着脸道:“别想了。”
余妙音给了方嘉誉一个安抚的眼神,“等方校长将农药瓶拿过来时,你赶紧按铃。”
方嘉誉整个人都好像是被抽了精神气,只机械地点头。
“我老师在手术室里,有个产妇难产……”来人的是冯主任的学生小蒋医生。
小蒋医生还穿着手术服,从手术室里出来,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内科主任额头冒了一圈冷汗,“冯主任那边多久会结束?”
小蒋医生为难地摇头,“一两个小时结束不了,产妇情况不太好,可能要剖腹产。”
内科主任骂了一句脏话,焦躁地等着检查单子出来,“希望余医生你医术不精啊,病人没怀孕啊没怀孕啊……”
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很清楚,病人如果真怀孕了,喝了这么一瓶农药,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肚子疼就会流产。
要是能省心地流个干净倒还好,要是大出血……
不敢想!!!
总不能那么背!!!
余妙音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想走恐怕不太容易了,“我可以帮忙。”
“余医生,你还没走?”
内科主任这才发现余妙音,“章院长他们都等着你……”
余妙音摇摇头,“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内科主任叹了口气,“那你要不要跟章院长他们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其实,他想说,就算是余妙音一个儿科中医医生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但是既然班车没了,也没有办法。
余妙音去了急诊办公室,拨了个电话回陈家村。
电话被接通。
“音音?”
余妙音轻声地“嗯”了一声,静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陈今弛温柔安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音音,是遇上事情了吗?”
余妙音没看到,陈今弛的脚边是一堆的烟头。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怕余妙音遇上事情,也怕余妙音逃婚……
他惶惶不得安,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听到余妙音声音的那一刻,一瞬间被抚平。
只要余妙音好好的,不订婚也成的。
“嗯,陈今弛,我在医院的急诊室,方校长的儿媳妇喝了农药,还怀孕三个月,妇产科冯主任在手术室,我得留下来帮忙……”
陈今弛轻声应了,“那你晚上可别熬通宵了,偷摸睡一会儿。”
“好,我知道的。”余妙音嗓子梗了梗,“陈今弛,能不能让梁叔帮我叫我奶奶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今弛和梁叔说话的声音。
然后,便是梁叔远去的脚步声。
“陈今弛,你跟我说说吧,家里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舅妈他们请了孙大海和简华两人的媳妇来做喜厨,列了十八个菜。听说他们俩的媳妇做菜手艺挺行,专做精而少的席面。给咱们做席,不肯收钱呐。不过菜单下回用也成。
一定是舅妈和姨妈两人找的大师不行,没算到明天有事,说不定还不如阿哲的水平。真是一点偷懒都不成,下回我自己找大师算。”
陈今弛语调轻松,怕余妙音自责,转头就说起了村里其他的八卦。
陈今弛不爱八卦,说起来这些事来格外平淡无趣。
难得的,余妙音却听得津津有味。
“音音,奶奶来了。我让她接电话。”
“好,那你把梁叔带出去,我跟奶奶说说话。”
等到电话那头传来余奶奶的声音,余妙音才抽了抽鼻子。
“奶奶——”
“哎哟,乖孙孙,委屈了?”
余妙音瓮声瓮气地摇头,“我没委屈,就是让陈今弛委屈了。”
余奶奶摇头,这会儿不跟她打马虎眼了,直接摊牌了呢。唉,果然女大不中留呐。“我看他委屈得还挺开心,还给你梁叔分烟呢。”
“奶奶,不管我明天赶不赶得回来,都让陈今弛来提亲吧。”
余奶奶挑眉:“这么急?都等不了下一次了?”
余妙音:“我不想他患得患失,订下婚来了,他能安心我也能放心。”
余奶奶:“行吧,听你的。”
余奶奶办公室,陈今弛就往办公室里冲,拿起电话唤了几声余妙音,没听到对面有人声,才相信电话已经挂断。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
“呸呸呸,这么大喜的日子叹气可不吉利。”
陈今弛猛地抬头,“大喜?”
“音音说了,明天不管他回不回得来,订婚照常。就是要委屈你了,新娘子不在,就要可怜你抱着一只鸡给长辈行礼了。”
陈今弛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奶奶,我不委屈!”
“我这就去选最俊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