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冷星云转身离开帐篷。
“这人真是……”张凡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好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莫名其妙!”
随后,他躺进了睡袋中。
而冷星云,则坐在篝火前守着第一班夜。
由于张凡一心想陪冯婉月守夜,就一直没睡,心如同有只无形的猫爪在抓挠,耳朵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冯婉月去接替冷星云。
张凡这才离开帐篷,紧挨着冯婉月身边坐下,兴奋地聊着天。
时间,在分秒中流逝。
张凡似乎总不觉得有困意,也总对冯婉月有说不完的话,使冯婉月不经意间流露出焦灼的神色。
“婉月,你这副表情……”张凡纳闷刚才还和冯婉月聊得挺愉快,怎么她这会儿好像有些奇怪,便试探地问道:“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还是你有心事?”
冯婉月没有回答,转动着眼珠想了想,便将头轻靠在张凡肩头,温柔细语道:“你知道吗,一个没有归宿的女人,就算工作再出色,也等同于在孤独寂寞寒冷中漂泊。
有的时候,真的好想好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感受一下温暖。可我这人,有些内向也不太喜欢跟什么人过度交往。但是跟你相处之后,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又像是许久不见的……重要人。”
张凡内心微微颤动了下,伸出手臂轻揽着冯婉月,羞涩地笑道:“你、你要是喜欢,我的肩膀可以随时借给你。”
“谢谢。”冯婉月说着,从口袋内掏出一款银色手链式手表,温柔而带着歉意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张凡没有听清,就见冯婉月提着表带在张凡眼前左右晃动。
“张凡,看着这块表的中心点,看着它,看着它……表芯在哪儿,你的眼睛就跟着看向哪儿。”冯婉月用轻轻的缓慢且似乎充满魔力的声音,蛊惑着张凡。
张凡神情呆滞,眼神迷离地看着左右晃动的表芯。
“很好,张凡,记住,就这样一直坐着不要动,不要说话,不要想任何事,听不见任何声音,眼里看不见除我之外的人。你就像是一个只会眨眼和呼吸的雕像,你是雕像,雕像……”
冯婉月缓慢说完,将表戴在手腕上,继而取下张凡身上的弹簧刀,眼含歉意地看了眼如同雕像一般的张凡,便蹑手蹑脚地走向习惯于坐在不远处的树下,靠着树干睡觉的冷星云。
七分睡意中保持三份警醒的冷星云,知道冯婉月来了,表面不动声色的装睡,暗地里已做好擒获她的准备。
当冯婉月持刀已走到冷星云身边时,并不像上次那般犹豫,而是下手非常干脆。
在锋利的刀刃即将刺向冷星云颈侧的一瞬间,那握刀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擒住,疼的冯婉月发出一声轻呼,无法自控地松开手。
刀,瞬间掉落在地。
冷星云睁眼起身,用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扼住冯婉月的喉咙。
还来不及质问,就听冯婉月快速说道:“我死了,张凡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