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周后。
上完白日的私教课,回到和室的五条甫一拉开障子门,便被一只从头到脚穿着厚实的小饭团撞了个满怀。
“小悟。欢迎回来。很想你。”
埋在他身上抓紧时间蹭过两下的女孩仰起头。
由于并不熟练声音并无感情,向上注视过来的猫瞳迸发出的光亮却显然不可小觑。
“知道了。”
“外边冷,先进去。”
回应得虽显敷衍,被一整个挂住黏上的五条并未有丝毫抵触。
像捞小狗崽一样将她往里屋带了带,替人挡了下不断向室内灌入的倏倏冷风。
“小姐小姐。”
注意到二人这边的木村从身后笑着进来,掩好门,指指自己满脸期待。
“那我呢”
闻言,花开院千鲤这才从五条悟的手臂旁探出半颗被蹭乱的毛绒绒脑袋。
盯了半晌,乖巧回应。
“欢迎回来。林村”
五条悟“噗。”
木村“”
“是木村啦小姐qq。”
木村感觉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也请稍微努力一些记下他的名字吧
一般情况下,解决完自己的课程和任务的闲暇之余,五条悟会将时间全都花在花开院千鲤身上。
不论是识字又或是咒术界相关,不管对方能听懂多少吸收多少,他也还是尽量想办法让她尽可能了解更多。
当然五条偶尔也会尝试询问千鲤一些事情,比如身体最近有没有因术式而产生不适,沉睡的那四年感觉具体是何种状况。
但凡千鲤听懂就会好好回答。
她不大爱张口说话。
每次也只有在面对五条和木村才会多说几句。
平常时候根本一声不吭,大部分时间会用书写和图画代替。
虽然一开始还比较接近于超高难度的解密,但随着千鲤词汇量增多,握笔也愈发熟练,五条悟竟也能够从那堆歪歪扭扭的汉字和抽象的图画中获得有用线索,拼凑出对方所要表达的内容。
从千鲤的“描述”可以得知,在她的认知里自己并在那四年里没有一直沉睡,而是似乎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正常地活着。
不
或许那也不能归纳到“正常”的范畴。
画纸中经常会出现病床、点滴、药片、针筒等一类涂鸦。
再要细问,女孩也画不出什么其它内容。
顶多是猫、云和书本这些图案。
在她所认识的另一个世界似乎一直罹患疾病长久住院、接受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治疗,获取信息的空间和渠道都十分有限。
当然,五条悟只把千鲤对于自己前四年的描述当做是对方的梦境。
有着那么长时间沉睡期的她能比婴儿知道更多的东西也应
该是睡梦记忆
也即是人在沉睡或昏迷的状态下也能无意识地进行学习、大脑接受少量知识点状况。
没准那沉睡的四年里是经常来看她并和她说话的母亲无意间给千鲤留下了某些印象,这才让她时隔四年醒过来时不至于真如同新生儿般对世间的一切全然无知。
至于语言上的问题
据花开院家族那边的书籍记载,古老的虫掌握着世间万物所有存在的语言。
而千鲤之所以一开口便是华语,估计也是阴差阳错受到某部分虫的影响吧。
现如今只能这么解释。
不过虽然她的这种状况只比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要好上一点,但依旧非常棘手。
因为五条悟发现千鲤并没有、哪怕是最基础的善恶观。
又加上她那种蛮横毫无道理的家传能力,稍不注意都会让旁人陷入到相当危险的境地。
是的,让旁人。
花开院千鲤确实拥有较为成熟的“花虫”的术式。
五条悟就曾尝试验证过。
有次他让她对准两个玻璃杯,分别说出“讨厌”和“喜欢”两个情绪截然相反的词汇。
被说了“讨厌”的玻璃杯杯身立刻裂开细纹,而被说“喜欢”的玻璃杯原本被五条提前故意磕下的残缺部分竟神奇地恢复了光洁平整的状态。
那时五条便判断,这副景象大概是千鲤通过带有正面色彩的言语促使空气中的虫变成了玻璃的填充物,所以才让杯子a重归完整。
同理,以负面色彩的言语传达出去的情感,则让虫如同吃空那名下人的内脏一般,吃掉同化了完好玻璃的某一部分。
这也才让杯子b添上了破碎的裂痕。
之后又尝试让她对着那只完整的杯子说出“去死”这样的、带着更为极端色彩的话语。
玻璃杯果然受到了相比先前更为强烈的破坏。
整个杯身凭空炸裂,飞溅的碎片被他提前释放的无下限反弹之后深深扎入对面的墙面。
原本无机质的玻璃也仿佛受伤的活物一般,碎片下方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不。
那并非是真正的血液,而更有可能是过于兴奋、因而变得可以被肉眼观测到的、身体变得鲜红而炽烈的“虫”。
“没事吗”
收回撤下无限的手,那时的五条悟不忘关切一下千鲤的状况。
但很快他发现那是多余的。
按理说仅有四岁的孩童多少会被吓到的场景
目睹全程的花开院千鲤身上非但瞧不出半点畏缩,反而是那对原本还蕴着人偶般冷漠的猫瞳顷刻绽放出兴味的闪光。
她莫非觉得那很有意思
察觉到衣角被拉扯了一下,五条悟低头。
那时的小姑娘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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