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中年女人冲着我张了张嘴,扭曲的胳膊不知道抽搐还是什么,看起来动了一下,似乎想让我快跑或者救救她,我脑子一片空白,从来没想到会如此直观的看着一个生命在我面前消失,整个人的头皮感觉就像是通电一般,我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我的行李箱提吧,若不是我大的离谱的行李箱支撑着,我或许已经软瘫在地上了。
“快来帮忙!快叫救护车!”
我下意识的想要让人帮忙,但是声音仿佛堵在了我的喉咙里,剧烈的恐惧让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一般,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两分钟?或者就是几秒,刺耳的防空警报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原本没有几个行人的街道上面仿佛眨眼的瞬间已经出现了大量慌乱的人群,哭喊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此时也响了起来,让人心悸的警报声似乎就像是叠加在一起的,意味着核打击的三重回声让我感觉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也动不了,防空警报特有的声音让我的心不自觉的发慌,四肢冰凉,看着混乱的街道,仿佛就像是在看慢速电影一般,整个人感觉都已经超脱于这个世界。
街道上面车辆混乱的四处穿梭,车辆的剐蹭已经不能让疯狂的驾驶员停下自己的车辆了,各种怒骂声和鸣笛声乱做一团,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围混乱的一切让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闯进了什么灾难片的录制现场。
一辆出租车从我的身边飞速的穿过,后视镜甚至都擦到了我的衣袖,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汽车呼啸而过的狂风,冷汗瞬间将我的背心打湿了,那辆出租车在冲出路口的瞬间被从侧面飞速而来的一辆汽车撞击到了驾驶员一侧。
就在我面前不足5米的地方,这场惨烈的撞击让我在瞬间恢复了意识,我看着那辆轿车的驾驶员撞破玻璃,仿佛一颗射出去的子弹一般飞出了车外,那辆出租车的驾驶员一侧就像是被挤扁了一般,发动机舱都完全扭曲了,出租车被猛烈的撞击冲撞到了我面前不到一米的隔离带里面,那辆轿车的残骸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司机满脸是血肢体诡异扭曲着躺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
“滴!滴!”
只听大卡车无比响亮的鸣笛声传来,一辆环卫卡车呼啸着从街道的一侧全速冲了过来,已经回过神来的我立刻张开双臂大声的呼喊。
“停车!马路上有人!”
但是我的声音早已经被纷乱的鸣笛声和警报声所掩盖,那辆卡车根本没有一丝停顿的压过了那个不省人事的汽车驾驶员,我在那个瞬间下意识的转过了头,那声沉闷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朵,就像是西瓜被压爆一样的声音,让我感觉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了那可怕的场景。
“救我....救我.....”
微弱的求救声让我回过神来,我浑身颤抖着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出租车副驾驶正后方的座位,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黑色衬衣满脸是血的一名中年男人正盯着我,他的脸上都是血,几乎看不清他的长相。
出租车的油箱已经被猛烈的撞击所破裂,汽油刺鼻的味道让我的脑袋格外的清醒了起来,虽然感觉自己手脚有些不受控制,但是我还是决定要帮助面前这个中年人,变形的车门让他无法离开很可能着火的车辆。
车内的其他人都已经被变形的车辆框架挤扁了,我不敢看车里的其他人,只能拼命的用双手抓着破碎的车窗框架,用尽全力的为他拽开车门,车门不断的被我拉扯的吱呀作响,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多的力气,变形的车门居然被我拽开了一丝缝隙。
“快来人!帮帮我!卧槽!”
我一边用力,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只可惜人们都已经疯了,从我身边匆忙跑过的人群根本没人停下,哪怕只是看我一眼的人都寥寥无几,车内中年男人的瞳孔似乎已经开始扩散,我被吓坏了,我抽出一只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大声的喊道:
“坚持住!马上车门就开了!千万别放弃啊!”
我的大声呼喊引起了一名从我身边跑过警察的注意,他在我身后停了下来,我感觉他似乎十分的纠结和犹豫,就在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帮我的时候,这名警察从他的腰间拿出了警棍,一把插进了车门的缝隙当中。
“1!2!3!用力!1!2!3!用力!”
这名警察大喊着和我一起用力,随着一声脆响,车门发出了一声扭曲的开门声,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就在我有些发呆的时候,那个警察用警棍拍了拍我的胳膊,他扶着从车内出来的中年人,对我喊道:
“别发愣!跟我走!都打核战了!你还这么悠闲!快点!”
核战争,这个词语十分的遥远,对于我这种对军事一知半解的人真的有些陌生,但是我知道,核战争是要毁灭世界的!我当即感觉就像是冰水从头顶浇下来一样,将自己的理智都冲垮了,甚至有一种想要坐在地上的冲动。
“别乱跑!别乱跑!快点找防御掩体!别乱跑同志们!”
这名年轻的警察一手扶着中年人,一边向周围混乱的人群大声的呼喊着,希望他们可以恢复一些理智,只可惜,人们都已经疯了,根本没几个人听他的话,混乱之中他的警帽也被人撞飞掉在了地上。
“砰!砰!”
“都特么的冷静点!跟我走!”
年轻警察着急的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64式手枪冲着天空鸣枪,喊叫的声音都带着着急的哭腔,面对这样的灾难,能像他这样可以保持一丝理智的人已经不多了,64手枪清脆的枪声只吓到了一群从他身边路过的学生还有一家三口人,当然还有我。
枪膛里面飞出来的弹壳从脖子的领口掉进了我的半袖里面,我愣了一秒,随即被猛烈的高温和剧烈的疼痛烫的大喊了一声,甚至这声惨叫声超过了枪声,把我烫的脑袋都清醒了起来。